花泽透撕开了拉面的包装袋,将调料包一包包地放到拉面盒里。
她举着拉面盒隔开了安室透和琴酒,“水。”
套着马甲跟她谈恋爱的两个人在此刻双双翻车,安室透知道花泽透丰富的感情生活,但怎么也想不到琴酒也是他的前男友。
世界盛大又绚烂,但却总会在不对的地点遇到不想面对的事。
比如,琴酒也是她的前男友这件事。
雨水顺着打开的铁窗漂浮进来,贴到安室透脸上让他感到一阵凉意。
琴酒的眼眉被垂下的金色刘海悉数挡住,没人能窥探到他隐藏在心底的想法。
“波本,你回来做什么,好像没有你的任务吧。”琴酒话出口就是对安室透尖利的质问。
花泽透将拉面怼到琴酒面前,不满道:“水!”
不给她吃怀石料理,打发要饭的一样只丢给她盒拉面,连水都没有怎么泡。
琴酒额角微微抖动,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累与无奈,明明只是放在天平上的砝码而已,但却从容的像个祖宗。
琴酒拿过拉面转身,风衣和金色飘散的长发,划过一道漂亮的幅度。
水流倒进碗里的声音传来,花泽透脑补靠着门,道:“三层马甲?您不嫌累?”
听这yīn阳怪气的话,安室透已经知道她生气了。
可对于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马甲安室透又不便解释,只能任由他在花泽透心里渣男地位越来越大。
琴酒已经泡好面回来,安室透收敛了笑,将刚刚不小心bào露出来的破绽全部隐藏起来。
身为一个卧底,每天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像刚刚那样任由情绪外泄的破绽,不能再次发生。
琴酒放下泡好的拉面,如同冬日里冒着寒气的冰冷死水的双眼轻轻扫了一眼花泽透。
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在警告她别在继续多事。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直被试探底线,会引起反噬。
见到花泽透之后被关押没有危及生命危险后,安室透略微吊起的心放下了。
他并不知道琴酒的任务,从他口里面也撬不出什么情报。
不过一些零星的线索,他也依旧能抽丝剥茧出一些他所需的情报。
铁门被关闭,房间内昏暗的台灯亮起。
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放着一株鲜艳的玫瑰花,红的滴血,宛如人心尖上那滴朱砂痣。
这朵玫瑰,是那个神秘的女人——贝尔摩德送来的礼物。
cháo湿的空气中飘散着似有若无的玫瑰香,夹杂着拉面的香气。
脚步声渐行渐远。
应付完琴酒的安室透坐在车辆,握着方向盘纤细的手都体现出了他的不可思议。
他和琴酒?前男友?
对于花泽透,他有了全新的认识。
但他还是觉得很梦幻,琴酒一幅老直男的样子是如何打动花泽透的,靠他那副棺材脸?
组织里的任何一个人安室透都不喜欢,可为了卧底他不得不和讨厌的人虚与委蛇,周旋在其中,只为了将藏在暗处的污垢悉数清扫gān净。
汽车驶进雨雾中,安室透突然明白,这段时间花泽透命运多舛的原因源治于哪了。
她若是少jiāo几个男朋友,也不至于接连被人绑架。
怎么想,都是她作死。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上天会用各种方式提醒你还债。
安室透来组织基地的次数明显增多,贝尔摩德得知了花泽透是两个人的前女友后,来和花泽透聊天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好戏看,贝尔摩德从不会缺席。
安室透打包了份怀石料理回来,从包装袋上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他不缺这点钱。
料理堆满了整张桌子,带着香味的热气直往能鼻子里钻。
贝尔摩德调侃道:“这不像是被绑架,倒是很像来度假的。”
花泽透翻了个白眼,声音合着雨滴的“嘀嗒”声,如玉石落地般清脆,“你家度假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度?”
贝尔摩德红唇翕动,语气暧昧,“和你呆在小黑屋里,于我而言每天都是美好的假日。”
偶然路过的琴酒:“……”
这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感无语。
他冷淡地瞥了眼安室透,“波本你是闲的没有事做吗?”
没等安室透出声,花泽透先呛了,“啧,有对比就能知道,谁才是男人。”
“有些人给前女友吃的是同个口味的拉面,而有些人是价格昂贵专门从餐厅打包来的jīng致食物,拉面都不配给它提鞋。”
花泽透明目张胆的在内涵琴酒,琴酒本人也知道,但他不以为意,连眉头都没动。
他似有所指道:“是不是男人,花泽你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