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不满地拍了下他松散的背,“挺直。”
huáng濑直起身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花泽透仔细打量了下他白净的脸,反驳道:“黑眼圈都没有,不是个合格的社畜。”
huáng濑握紧拳头,夸张道:“小老板,我现在可以给你打出来。”
花泽透阻止道:“大可不必。”
她看了下时间,不再和huáng濑聊天,匆匆道:“我该走了。”
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越来越远,huáng濑再次松懈下来,叹道:“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吗?专门剥削我这种普通人。”
泷泽微微一笑,帮他修剪头发的剪刀抵在了huáng濑弯曲的背上。
“挺、直。”
话从泷泽牙缝中挤出来,huáng濑识相的将背挺直。
太惨了,休息日要工作被老板剥削不说,连一个造型师都要欺负他,生活怎么就这么痛苦呢。
被huáng濑撑着为资本家的花泽透才出造型室的大门就遇上正巧到达停在门口的车。
雨下的很大,顺着屋檐往下滴砸出一个小水坑,飞溅的雨滴正巧落在袖摆的金鱼眼珠上。
霎时,蓝色金鱼像活了一般,顺着往下滴落的雨水,游到了云中,化成了点点雨滴,落了下来。
拿着伞的助理奔出来,他气喘吁吁道:“花泽小姐,伞!”
车门打开,迹部撑伞踏雨而来。
他伞打的低,遮住了上半身,深蓝色的下摆用暗纹绣着抽象的玫瑰,花瓣上沾着雨水,新鲜的像早晨□□点钟迎着朝阳盛放的玫瑰。
雨水在他脚边聚集,随着他的走动泛起波纹。
他收伞停在了花泽透旁边。
“走吧。”
花泽透侧头看了他一眼,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松散的披着,有些凌乱却反而给他增添了色彩。
眼下的黑色泪痣像漩涡一般,仿佛可以将人全部心神都吸进去。
迹部挑选的两套和服颜色和谐,摆都绣着同样的玫瑰花纹,远远看就像情侣装一样。
雨水滴落的声音让花泽透猛然回神,她移开眼神,轻声应道:“嗯。”
她刚走下楼梯,雨水就溅了一脚,浴衣下摆颜色变深,湿了一片。
迹部将伞jiāo给助理拜托他撑伞,他袖子往上收了一点,语气嫌弃道:“笨不笨。”
花泽透咬牙道:“我称你一声大爷,不代表你就可以像训孙女一样……”训我。
双脚离地,花泽透握紧了小提包的绳子,剩下两个字被迹部突然的动作吓得咽回了肚子里。
迹部将她抱了起来,花泽透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他的脖子。
常年锻炼的迹部抱人很稳,花泽透感觉不到一丝晃动。
他的双手qiáng劲有力,给予了花泽透很大的安全感,心跳声jiāo织在一起,难以分清楚是谁的心跳声如擂鼓。
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帮忙撑伞的助理觉得他此刻应该待在车底。
将花泽透抱上车后,迹部向撑伞的助理说了声“谢谢”。
车门关闭的“哐当”声像开关一样,开启了花泽透刚刚宕机的大脑。
花泽透迟疑道:“为了当好一个大爷,小景你这么拼的吗?”
花泽透讲话从不看气氛,空气中冒的粉红色气泡被花泽透的话全部给戳破。
开着空调的车内,冷的跟下着倾盆大雨的车外一样。
迹部手将座椅边缘捏皱,不平的褶皱好似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qiáng迫自己冷静。
花泽透还不怕死地凑过来,迹部直接将旁边的毛巾盖到了她脸上。
看着就烦人。
花泽透拿下毛巾,自顾自的将身上的水渍擦gān净。
迹部发尾落下的小小水珠正巧撞到她的眼睛里,他头发和肩膀都沾到了水,应该是刚刚抱她的时候沾到的。
她爬上座椅,半跪在上面靠近他,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湿润的发尾,柔软的毛巾蹭到了迹部的侧脸,痒意一直蔓延到“怦、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
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如果有人触摸,就会发现温度烫的惊人。
迹部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腕,向下一拉,花泽透整个人就摔到了迹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几乎是她每天都可以闻到的气息。
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人。
花泽透今天才发觉曾经锋芒太露的人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成了可以让她依靠的参天大树。
迹部隐忍又压抑的声音传来,“够了。”
刚刚狂跳不止的心跳停滞了一瞬,她如坠冰窖,寒气从头到脚笼罩了她。
花泽透知道迹部的心意吗?
jiāo往过无数任男友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在装傻,害怕这层窗户纸戳破之后,两人平衡的关系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