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佯装无事,来到工作室。她热情地跟老谭和诸位同事打招呼,开例会,跟大家讲季度总结,讲下一节的安排,看上去chūn风得意。散会后,众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唐朝却挪不动脚步。老谭给她约了《女皇》剧组的导演和制片,唐朝也热情接待了,并且答应六月中旬,准时进组。众人下班之后,唐朝又去了天台,看到了那巨幅的海报,上面居然是自己。那是她代言的那款B牌汽车,唐朝穿着高开叉的红裙,站在车旁,风情万种,又有点英姿勃勃的感觉。她苦笑了一声,“嘿,唐朝,我该怎么办?”
“gān嘛呢?大晚上不回家,来这里发什么愣子?”是霍庭筠的声音。
唐朝回头看,霍庭筠拎着一瓶酒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都说下班了,还来这里?”
霍庭筠笑着说,“我来看唐朝啊,你这里看唐朝,那是绝佳的角度,老谭真是有眼光。”霍庭筠席地而坐,酒瓶放在旁边。
唐朝莞尔,“我也在看唐朝,你看,她多么自信,多么有魅力。”
霍庭筠咳嗽两声,“哎,我说,不带这样夸自己的啊。”霍庭筠笑着说,“我在楼下经过,看见你在天台看风景。明月装饰了你的天台,你装饰了我的梦。”
唐朝走到霍庭筠旁边,也坐了下来,“酸兮兮的,别拽词了。”
“说说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让我开心一下呗。”霍庭筠拿起酒瓶子,“你有故事,我有酒,正好。这可是皇家礼pào,绝对对得起你的故事。”
“那你等等,我去拿酒杯。”唐朝刚要起身,却被霍庭筠拉住了,“费什么劲啊,对瓶chuī呗,不算你非礼我。”
“你觉得我适合给人当情妇吗?”唐朝喝了一口酒,看着大海报上的唐朝,幽幽地说。
“你看你妖娆妩媚的样子,看上去是可以当情妇的。可是你的性子直,相处几个月,你就原形毕露了,不适合给人当金丝雀的,你受不了。”霍庭筠也喝了一口,两人算是间接吻上了。
“资本家,我的确遇到了一件事儿,我把你当朋友,当知己,我跟你说,想听听你的建议。”唐朝说着,又喝了一口酒。唐朝言简意赅地说了她这几日遭遇的事情,还有那个匿名的邀约电话,也包括唐朝的手足无措。
霍庭筠听完,并不觉得惊讶,他喝了一口酒,靠在了墙上,“我听说了那个文章,我也知道李秘书长和老郑之间的龃龉,但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想把你送出去,真他么不是东西。”
唐朝也靠在墙上,“是啊,我不想卷进去,可是眼下,我没有法子了。下周一,今个周五了,我只有两天的考虑时间。我不知道,在那头等我的,会是什么。”
“我有一个法子!”霍庭筠斩钉截铁地说,他看着唐朝微醺的侧脸。
唐朝转过头,对上了霍庭筠有点清冷的目光,“什么法子?”
霍庭筠咧嘴笑了,“让谣言不攻自破的法子,就是扩大影响。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扯证,高调秀一把恩爱,然后你宣布跟我去度蜜月,献礼片上映之前,你再玩一把金蝉脱壳,高调复出。我想那个时候,这件事总会有个结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家好歹有点背景,可以帮你度过这一关。”
“跟你扯证?别开玩笑了。”唐朝喝了一口酒,盯着唐朝,“嘿,唐朝,你听到没,资本家这么不靠谱的。除了能给人当个树洞,他没有一点是处。”
霍庭筠也笑着跟海报上的唐朝说,“唐朝,我已经跟你表白过无数次了,没想到吧,我越挫越勇。不过这一回,我是真心想要帮你,霍家算是京城的老贵族,虽然我爸妈不在了,可我的叔伯们,我的舅舅们,姑妈们都还在,霍家的影响力也还在。嫁给我,就是做一场戏,消除影响而已。”
“你是说,假结婚?”唐朝满脸疑虑。
霍庭筠笑着说,“那个李秘书长,我手里有他的罪证,只是他现在风头正盛,我不能这个时候出手。老郑那边,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让你看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他说老郑这个人,有个特殊爱好,喜欢写日记。据内部人员透露,他的日记堪称绝世之作,比yín词艳曲更要荒唐,比金瓶梅更加露骨。据说老郑是中文系高材生,文笔也很不错,写的日记是“色艺俱佳”,堪称绝品。
“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唐朝一脸懵bī,看着霍庭筠。
“这你就别问了,这个老小子,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我也是很奇怪,这么多年,他没对你下手,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你呢。那个李秘书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那电话,就是他给你打的,也没准是有人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