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尧捂住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褚念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忽然问:“你和太子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是不是那天,你被太子捉走彻夜未归?”
赵越尧点点头,心中觉得别扭的要命,怎么像是丈夫捉jian一样,褚念还一副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样子。
赵越尧觉得烦人,想从马车下去,结果被褚念拉住,他的语气中暗含着后怕:“你不要命了,若是摔断了手脚,我看你怎么办!”
因为褚念拉得太过用力,赵越尧的手腕被扯得生疼,他眼眶中迅速漫起泪水,眼尾红红的:“疼,你放手!”
褚念像是回过神来,看着赵越尧默默的垂泪,一把上前抱住他:“对不起,尧尧。太子素来蛮横残忍,你肯定是被他bī迫了。如今他已经被父皇赐婚,你不用再害怕了。”
赵越尧其实并不害怕,只是觉得厌烦,他语气含糊的说:“嗯,我当时可害怕,可委屈了。”
褚念听完,想到太子也可能像他一样,日日抱着赵越尧,心中像是打翻了几十瓶老陈醋:“别说了,尧尧,我不想勾起你的伤心事。以后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好吗?”
赵越尧点头:“六哥,罗将军为什么一直在京都,不回赵国边境呢?”
褚念思索了一会儿:“罗源在边境的时候,因为军饷不够,勒索了几个世家。你知道的,各大世家同气连枝,那时候他们根本就不想放过罗源。可是,当时游牧族在边境十分的嚣张,父皇就让罗源先去战场,将功赎罪。”
“仗打赢了,边境的军队换了统领,罗源明升暗降,就一直呆在了京都。”
赵越尧:“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家伙宁肯烧了户部也要凑军饷,原来是一个死心眼的家伙。”
褚念:“什么,他竟然敢这样做?依我父皇的脾气,这一次,他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慢着,罗源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除了烧了户部,还做了什么?”
赵越尧:“他想将我们烧死在户部之中,但是我说服他放了我们”
褚念神色忽然变得yīn沉起来:“罗源,他居然敢动你!”
赵越尧知道褚念起了杀意:“哎,别,总之,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你不许再多生事端。”
经历过很多事,赵越尧变得不是那么睚眦必报,他现在有些担心工部的人不能顺利将纸做出来。
赵越尧对褚念说:“我现在要去工部一趟,你自己回去吧。”
褚念很是好奇:“去工部做什么,那儿都是匠人,全是灰,脏的很。”
这事儿不好解释,赵越尧问:“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褚念gān咳了几声:“既然尧儿希望我去,那我就走一趟吧。”
赵越尧急着走,连忙让驾车的下人换了方向。
车子驶到了郊外,郊外有户部的工坊。工坊门口的人认识赵越尧,轻易就放行了。
周木眼睛肿带着血丝,看见赵越尧之后狂喜,连旁边的褚念都忽略了。
“王爷,请您来看!”
工坊暗室之中放着一排排洁白细腻的纸张,在清风的chuī拂下散发出纸张特有的味道。
褚念身为皇子,吃穿用度已经是顶级的了,但是也没有见过这样细腻的纸。
赵越尧特别开心:“周大人果真厉害,竟然将纸做的这般好!”
周木从旁边拿了一盏砚台和一支毛笔过来:“王爷请看。”
浓黑的墨汁滴落在纸张上面,纸张却没有半分晕染,而是显得字迹更加的清晰大气。
这样的好纸,连褚念都心动了。但是下一刻,褚念有些不好的猜想:“尧儿,这纸你准备用来做什么?”
赵越尧觉得这话问的很是奇怪:“当然是用来卖啊,这种好东西,得用来造福百姓。”
褚念按住赵越尧的手指:“万万不可,这纸向来是由柳家和桑家所卖,他们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尧儿你根本就惹不起!”
赵越尧摇头:“你胡说什么,这工部难道是我家开的?周大人,带上这纸,我们准备一下,进宫面圣吧!”
褚念拉住赵越尧的手腕:“尧尧,如今你正在风口làng尖,就算有父皇在身后,我也护不住你。”
赵越尧将褚念的手挥开:“既然处在làng尖,我若不替自己找一个靠山,恐怕下一刻就会被巨làng卷入深海,死的尸骨无存。六殿下,你又能护着我几时?”
“走吧,周大人。”
周木醉心于各种研究,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让他尴尬无比,恨不得立刻离开的场景。
褚念心中思绪起伏,他指着赵越尧,一时三刻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再深思片刻,他忽然觉得,赵越尧说的也对,若不是他手中毫无权柄,又怎么会连自己深爱的人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