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你们手中的契约仍然有效,这话是本官说的。”
离开户部时,几人还有些晕乎。
“这位少年大人也太厉害了吧,那么多银子,就直接烧了?!”
“听他的口气,他竟然不是世家的人?”
“那是南岳王赵越尧,才被陛下召来京都不久。”
“哦,原来如此!”
.......
京都之中一旦有什么事情,就会像长着翅膀一一样,飞速的传遍整个都城。
皇城之中,皇上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小子的脾气竟然会这么倔,直接将银子都烧了,亏他想得出来!”
大太监福寿弯着腰,在旁边顺着皇帝说话:“对啊,这南岳王半分面子都不肯给世家,恐怕日后的在京都不会好过。”
这话不知道怎么让皇上沉了脸色,他摔碎了桌上的茶杯:“呵,这上京谁不知道雪làng纸是朕让户部所商的,这些世家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这都想要插一脚。”
“他们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赵国的主子!”
大殿之中的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请皇上息怒。”
当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发泄出来之后,皇上这才觉得心中好受了些,他抚摸着龙椅上的雕花:“福寿,这些宫人办事不力,你去内务府重新选一批。”
这些年纪如同花一般的少女太监,惊恐的抬起了头,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看清了这个坐在龙椅上的天子。
他们还不明白为什么就被拖了出去,夺走了生命。
雪làng纸迅速的由京都卖往赵国各地,它们源源不断的给国库提供了许多的银钱。
国库中有了钱,那么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
皇上看着宫中正在修建的摘星台,哈哈大笑:“朕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能够看见摘星台。”
赵越尧恭敬有加:“陛下年富力壮,说不定有一日还能亲自摘星,名留青史。”
皇上虽然知道赵越尧是在拍马屁,但是由他这样jīng致的少年说出来的话,总带着几分滤镜,让人听着心中畅快不已。
旁边的彩雨笑着倚靠在皇上的怀中,用涂了蔻丹的玉指戳皇上的心口:“陛下夜夜龙jīng虎猛,倒让臣妾浑身酸软,有些支撑不住了呢。”
皇上年纪日渐变大,最怕的就是身体的日渐衰败。所以彩雨能够肯定他的某种能力,实在是将他哄得高兴。
“美人儿小嘴真甜。”
两人腻腻歪歪的走了,忘记了旁边的赵越尧。
赵越尧叹口气,大太监福寿摇着拂尘:“皇上如今有要事要做,请王爷自行离去。”
赵越尧笑着点头:“多谢公公。”
修建摘星楼的百姓都是很穷的平民,他们每年都要服繁重的徭役,平民们死在徭役之中也并不稀罕,所以有点钱的都选择多jiāo赋税。
他们都很瘦弱,所以较重的活就手脚比较慢。为了赶工,往往看管他们的人都会一鞭子抽过去,不让他们“偷懒”。
赵越尧走过去,监工知道他是户部的人,点头哈腰:“大人,有什么事儿可以吩咐小人。”
“他们这些人,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的人,你们最好是不要随意用鞭子抽打。若是将人打坏了,还要làng费人力去清理。”
赵越尧冷着脸下达命令,监工们都会见风使舵,闻言连连点头。
“以后每日,我会命人给你们送食物过来,两日一荤,不许克扣他们。”
就算心中觉得他们非常可怜,但是赵越尧也不会直接给他们发钱,最多只能改善一下生活。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命。
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满怀赤忱,鲁莽稚气的赵越尧了。
走在长而冰冷的皇宫道路之中,他忽然看见了宫墙上垂着一枝嫩huáng色的花枝。斑驳赤红,冰冷厚重的墙上,唯一的一束花枝。
刚停下了脚步,身后就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南岳王,请留步,皇后娘娘想要请王爷叙话。”
宫女脸蛋容长,头上插了一支银钗,上面垂下了小小的一粒米珠。在整个皇宫之中,能够这样打扮的宫女,屈指可数。
赵越尧试探着问:“不知皇后娘娘找我有什么事,还要劳烦姐姐走一趟。”
宫女大约是很少见外男,面对赵越尧俊俏的容貌,耳根通红:“王爷叫我秋蝉就行了,娘娘想着,王爷孤身一人从南岳而来,想必回府也是冷清,不如去中宫用午膳。”
赵越尧微微一笑:“多谢秋蝉姐姐。”
秋蝉带路,赵越尧便跟着去了中宫。偶然转头一看,发现墙外的那枝花被专管花草的太监咔嚓一声剪掉了。
宫墙又恢复了原本的肃穆,安静。
被秋蝉引进中宫,赵越尧见过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太子和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