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忽然出现了一个来自番邦的药商,他什么都不卖,只卖能够让人qiáng身健体的药散。这药散价值上百两,昂贵不已,可因为肉眼能看见的效果,被无数人追捧。
太子沉着脸色,桌上摆放着十几瓶药散,地上跪着一个哆哆嗦嗦的大胡子商人。
“你的药散果真有毒?”
大胡子商人说话带着一股奇怪的口音,他浑身是伤,已经被吓破了胆:“请贵人饶命,这药散服用过多会让人神志不清,bào躁易怒,还会折寿。小人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用它来骗人。可是,小人从未卖过此药散给贵人啊!”
太子捏着桌沿,用力的手腕上青筋直跳:“说谎。”
大胡子商人颤抖着:“求贵人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想混口饭吃。”
太子:“来人,给我拖下去!”
眼见就要丧命,大胡子商人声嘶力竭的吼出:“贵人,小人有药散的解药!”
这句话暂时留住了他的性命,福禄担忧的看着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听他一派胡言,娘娘想必是有苦衷。”
太子眼睛红的滴血:“近日,我只觉浑身愈发烦躁。仔细想想,我几年前尚能自制,如今上朝却要多用接近一倍的神仙散才能稳住心神,去查。”
福禄跪下磕头:“是,殿下。”
太子:“等等,此事不能让母后知道。”
赵越尧自从得了皇上的诏令,在京都之中凡是看不顺眼的人,违逆他的人,他统统都要叫暗探处去搜宅邸。若是搜出什么,当场拉进牢狱。
进了牢狱,就是九死一生。顿时惹得京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们从未吃过这样的亏,一个个恨不得将赵越尧大卸八块,连带着褚念,也得罪了大部分的世家。
但是,他们却不敢动赵越尧和褚念。相反,有些人甚至还回送礼上门,祈求庇护。
何定元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苦笑着让下人收下别人的礼。他本是看重褚念不争皇位,没有风险,可以两头讨好。
没想到褚念被赵越尧鬼迷心窍,一头扎进了这个争夺皇位的旋涡之中。他如今也是骑虎难下,只能盘算着先送走妻儿。
地牢之中,赵越尧身穿暗红色的斗篷,手中拿着鞭子,对刑具上挂着的人问:“怎么,你还不供出你的同党吗?竟然敢在家中私藏前朝的古画书籍,你是不是对陛下特别不满?”
那人眼中带着愤恨:“赵越尧,你这个狗东西!”
当他说出这句话,零一就知道,他完了。
“零一,将他解决了。”
走到户部,周围的人看见赵越尧都恨不得将头垂下,不敢让他看见。
偏偏一个胡须皆白的老爷子走了过来:“赵越尧,你竟敢趁着陛下病重,在京都草菅人命,兴风作làng,你这个佞臣贼子!”
赵越尧也不生气:“大人,你不是在禁足吗?陛下恐怕没有让人放你出来吧。”
老爷子气的手抖:“老夫身为赵国的言官,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让陛下来,让他将我杀了吧!”
赵越尧只觉得可笑:“我说你这个老头,怎么那么倔。白毅,让他的家人来,将人领回去。”
远处,有个额头上都是汗水的中年男子奔来,软硬兼施,才将人弄走。
临走时,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给赵越尧道了谢:“多谢赵大人高抬贵手,我会说服我爹告老辞官,不会再给大人添麻烦。”
赵越尧没放在心上:“随意,我可没bī你爹辞官。”
一个月之后,深秋到了,摘星楼在日夜不停的修建下,完工了一大半,仅凭高度就能俯瞰京都中所有的建筑。皇上掐着点病好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摘星楼。
“果真高耸入云,不知晚上又是哪一番景色。”
赵越尧带着皇上绕到另一端:“陛下,这儿可观夜景,请陛下往里看。”
这里架着一个圆筒状,长长的东西。
赵越尧:“此物名为望远镜,臣在南岳有艘海船,船长每个夜晚都要用此物观察星空。臣将此物安在摘星台上,陛下也可享用。”
皇上哈哈大笑:“朕库房中也有这么个东西,但没想到还能这么用,还是你小子的脑子好使。”
说罢,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往里看。
原本远的看不清的各处宫室此时仿佛近在眼前,不知不觉,皇上就将望远镜看向了中宫。
中宫,此时太子身形消瘦,但是眼中却出现了少有的清明。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如此的清晰,就好像灰色的世界在他眼前变得清晰有颜色起来。
皇后坐在中间,十分的惊喜:“启儿,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母后?若是有空闲,应在东宫多陪陪太子妃,好尽快给你父皇生下一个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