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珠划过。
散落的chuáng帐遮住了一室chūn光。
当天气渐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房中的时候,赵越尧从满室láng藉,昏睡中醒来。
他只觉得浑身都痛,低头一看,连手臂上都是红色的瘀痕,气的赵越尧浑身颤抖。
他从chuáng上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
太子正站在窗边,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吸食着什么。
他听见动静,转头看着勉qiáng穿着一件宽大长袍,唇色娇艳,愤恨的赵越尧。
太子眼中全是幽深的欲望。
“今晚,你再来我的房间。”
赵越尧冷笑一声:“做你的chūn秋大梦吧”
他赤脚踩在地上,搬起太子房间中的昂贵瓷瓶就往地上砸,噼里啪啦声绵延不绝,房间中的陈设碎了一半。
外面听见动静的总管走进来一看,颤抖的跪在地上:“王爷,求您别砸了,这些可都是御赐的珍品啊!您若有气,朝奴才撒就行了,奴才一条贱命不值钱,若是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
太子看着赵越尧,就像看着一只不懂事的野猫:“福寿,你去库房挑一些来摆上,今天让我们王爷砸个痛快。”
赵越尧也不说话,直接拿起宫女捧着的gān净衣服,就走进内室。
宫女看着太子,生怕太子怪罪,谁知道太子却毫不在意:“再去拿一件。”
老嬷嬷与福寿见多了,每一个被太子宠幸,有兴趣的美人最开始都会被太子这样宠溺,要什么有什么。
可当时间过去之后,只要太子没有了兴趣,就会像一块抹布一样,将那些美人丢掉。
那些美人往往一颗真心都jiāo付在太子身上,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抛弃,很少有人能够接受。
她们要不就因为惹得太子厌烦,成为了花泥,要不就直接被放逐出宫,或是终日关在了冷宫。
老嬷嬷眼中微微带着同情,不知道这位容貌昳丽的小王爷,能撑多久?
赵越尧穿好了衣服,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太子站在窗边,对赵越尧说:“你想出宫吗?我可以帮你。”
赵越尧顿时觉得很感兴趣:“你父皇想将我握在掌心,若不是为了顾及天下人的舆论,我早就没命了。你不过是太子,凭什么改变你父皇的主意呢?”
太子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玉瓶,眼神危险的看着赵越尧。他坐上太子之位已经十五年了,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衰败,却紧紧的握着权柄,死也不肯放权。
“赵越尧,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对你动手?”
太子走上前,捏住了赵越尧的脖颈,慢慢的收紧。赵越尧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的被遏制住,他觉得头晕目眩,在最后一刻,太子松手了,表情十分的可怖。
“明晚你自己看着办。”
赵越尧gān咳了几声,本应该十分láng狈的他,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回到了蕉下馆,沉稳的柳枝顿时大声的叫起来:“王爷,你昨晚去哪儿了,我和赵泗急得不得了。连六殿下也派了不少人找你。”
褚念听见声音,从房间中走出来,面上是纯粹的担忧:“尧儿,你昨晚去哪儿了?”
赵越尧什么也没说,脸色微动,如同rǔ燕投林一般,投入了褚念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不想说。”
褚念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抱住赵越尧走进屋中。
柳枝这下不担心了,她戳了一下赵泗:“你说,我们王爷究竟喜欢哪一个?可恨周启时没良心,眼看王府有难,偷了库房那么多珍品跑了,不然他和我们王爷倒是比六殿下般配。”
赵泗板着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不太高兴:“王爷终究是要娶一个高门贵女,成亲生子的,这些都只是玩玩而已。”
柳枝叹口气:“这倒也是。”
房间中褚念十分不放心,抱着赵越尧问:“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老是哭不说话?”
赵越尧抽泣着:“昨晚,我好像冲撞到了太子,被他命人打了二十大板。”
褚念深深的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身体中的怒火说:“你是怎么冲撞到他的?”
赵越尧摇头,声音中带着哭腔:“不知道,我心情苦闷,就只是在花园中赏花而已。被太子拉住,我害怕是匪人,就咬了他一口。”
“真的,就只是轻轻的一口而已,六哥。”
褚念冷声说:“谁知道呢,那是个疯子。他以为自己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
接着,他又变了神色,十分温柔的对赵越尧说:“让六哥看看,伤到哪儿了?”
赵越尧捂着伤口,不肯让褚念看:“不行。”
褚念退一步,并未执着:“那总要敷药吧,若是伤口加重,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