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那串鹿肉的关系,小太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直到离开东宫,赵越尧还在想那个吴美人。
在没发现赵越尧的时候,她揪着手帕,在东宫门口踟蹰,眼中是担忧。
赵越尧发现她之后,她便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按理说,一个连争宠都不屑的美人,情绪波动应该不会这么大。除非,她心中做了什么亏心事。
赵越尧回到宅院,躺在chuáng上,柳枝眼中含着泪用热水给赵越尧热敷腿:“王爷,您也太苦了,明日还得去吗?”
赵越尧点头:“当然,这可是国丧,谁敢不去。我年轻恢复的快,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惨。柳枝,你别伤心,我想喝粥,你去给我熬。”
柳枝擦gān眼泪,连忙点头:“唉,我去熬一碗瘦肉粥,王爷定要都吃完才好。”
第五日跪灵,已经有很多人都撑不下去,晕了过去,皇上也不想将所有的大臣弄死,所以让人轮流守。
赵越尧因为年轻,总是被安排在晚上守灵。褚念心疼,但是没办法,只能让长庆多送一些东西去灵堂。
后半夜,万籁俱寂,赵越尧跪在地上打着瞌睡。
“赵大人,你去偏殿休息吧。”
一个宫女轻轻推了一下赵越尧,并且指着后面。中宫偏殿有好几个房间,本就是给人休息的,赵越尧实在困,便跟着走了过去。
偏殿之中很是素净,赵越尧躺下之后,困意来袭,一个翻身,手中碰到滑溜溜的东西,让他打了一个冷噤。
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躺在了赵越尧的被子中,这女子,竟是吴美人!
吴美人此时昏睡不醒,这一切,都昭示着有人想将赵越尧置于死地。
偏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喧闹声,根本就不给赵越尧反应的机会。
刚才那个宫女走进来,惊呼一声,将所有的侍卫都叫了过来,两人被拿了个捉jian在chuáng。
宫女:“赵大人,皇后娘娘尸骨未寒,你怎可做出这种丑事!”
一个嬷嬷泼了一盆水在吴美人头上,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发现浑身□□,吓得发抖。
宫女:“依奴婢看,将此事禀告给太子妃,让太子妃定夺吧。”
侍卫长:“行,这种事我们管不着。”
赵越尧厉声说:“我是被人冤枉的,就算是要砍头,那也应该禀告皇上,怎么能让太子妃越俎代庖?”
“你们敢越过皇上私自处置人,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吗?太子妃可能没事,只是你们这些人,就难说了。”
在赵国,谁不知道皇上yīn晴难定,一点不如意就要杀头,他身边伺候的宫人这个月都换了几波了。
侍卫长犹豫了,他不敢去赌。
“将人押着,我去禀告皇上。”
宫女眼神中有些慌乱,但还是镇定的跟着侍卫去了皇上的寝殿。
寝殿之中,赵越尧和吴美人都跪在了地上,皇上面无表情。之后,他猝不及防将手中的茶杯丢了过去,赵越尧不敢躲,额头破了个口子,血流如注。
赵越尧磕头:“臣是冤枉的,陛下。微臣在中宫守灵,守到半夜,这个宫女便领臣去偏殿休息。等醒来,便发现吴美人躺在chuáng边,臣根本不知为何。”
宫女眼中含泪:“赵大人,奴婢怎么知道,你竟敢在宫中私会美人。”
吴美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垂着头,长发落在地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皇上指着吴美人:“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吴美人跪在地上,只是哭,一言不发,她竟然根本就不争辩。
皇上勃然大怒:“你这贱人,平日里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原来私下竟如此□□!来人,将这两人沉塘,死了拿去喂狗!”
寝宫门口传来了惊呼:“六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褚念不管门口宫人的阻拦,直接走了进去:“求父皇三思,此事定然是有人陷害赵大人!”
皇上:“你给朕滚出去!”
褚念不管不顾:“父皇,赵大人对您忠心耿耿,一定是有人看不惯他,想要离间你们的君臣关系!”
赵越尧跪着,脑中闪过千百种念头,忽然开口问:“吴美人,你今日是在何处失去意识的?”
吴美人只是哭,不说话。
赵越尧:“是不是在东宫附近?你最近总是在东宫徘徊,此次定然也是在东宫着了别人的道。”
吴美人身体一僵,终于开口:“不,不是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对劲,皇上此时面色黑如锅底。坐在旁边的彩雨立刻上前安慰:“陛下,此事肯定另有隐情,您别气坏了身子。”
赵越尧步步紧bī:“你为何遭人陷害,却什么也不肯说?是因为害怕你心中的那个人被连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