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认字少,他也很坦dàng:“我娘是游牧族的人,在我五岁那年逃跑了。所以我爹恼怒之下,就不让我跟着哥哥们一起念书。长姐见我可怜,偷偷的教了我几个字,还告诉我认字可以拆开了读。”
提到周芍清,赵越尧的心情就不好,在周启时耳边说她的坏话:“哼,不过是些小恩小惠。若是真的为你好,为什么不去求她爹让你识字念书?明明就知道很危险,还同意让你代替她来王府,自己一个人跑了。把gān系撇的gān净,完全不顾你的死活。”
“你爹也不是个东西,我跟你说,我可比他们都好。你现在是我朋友,得向着我知道吗?”
赵越尧话语直白,爱恶分明,叽叽喳喳的,像只聒噪的小麻雀,但是周启时却意外的并不讨厌:“那小王爷,我能看你书房中的书吗?听阿西说,你学问不怎么样,却最爱买书,书房中有足足两排书架。”
简直胡说八道,虽然他书架上大半都是话本,还有些各地风景闲杂书,可再怎样学问也比周启时这个家伙好吧。
赵越尧点头,心中想要抖抖威风,过一把师父的瘾:“那你跟我来,有不会的我教你。先说好,你要是资质太过驽钝,我可是会上竹板的!”
“是,赵先生。”
第9章堵不如疏
赵越尧的书房地势向阳,是整个王府风水最好的地方。书柜与书桌都是用能防虫子的檀香木打的,价值百金。每天柳枝都会亲自来书房打扫卫生,害怕小丫鬟们粗手粗脚,弄坏了东西。
周启时羡慕的摸着桌上的白纸和墨砚,赵越尧觉得他怪可怜:“这有什么嘛,你以后可以跟我一起念书。将来我继承了南岳这块封地,给你个官儿,你替我办事就好了。”
赵越尧小时候体弱多病,王妃怕他夭折,都是养在王府中,鲜少和同龄人一起玩耍。他母亲那边的表哥表弟们个个都厉害,只有他总是被教训的份儿。
所以这个字都认不全的周启时,倒是让赵越尧心中生起了几分保护欲。
周启时听着赵越尧说的话,觉得好笑与稚气:“若是别人知道入了小王爷的眼,就能做官,说不定你以后出门都不得安宁。”
这话说的倒也是,赵越尧点头:“那你就好好学,将来自己凭本事考个官职,还没人说闲话。”
只要没出大问题,对于赵越尧的事情,老王爷是不管的。王妃倒是巴不得有人和赵越尧一起念书,好有个对比,能督促他上进。
半个月之后,矿山那边传来了bào动的消息。老王爷大发雷霆,将书信摔在了地上:“闻所未闻,那些贱民,竟然敢这样做!”
老王爷在封地上的权利很大,能直接任命官员的罢免,还能制定税收,在封地上就是简化的皇帝。
官员属下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人自告奋勇:“王爷,小人愿意带兵前去镇压,为王爷分忧。”
老王爷点头:“这次去,不必手下留情,反抗的人直接杀无赦!”
赵越尧听见到了消息,赶紧跑了过来,听见老王爷的杀无赦,心中就是一惊,推开门大步向前。
“不行,爹,你不能这么做。”
老王爷沉下脸色:“赵越尧,回去上你的课,这事不该你管。”
赵越尧明明记得,矿场发生□□是一年以后的事,怎么会发生得这么早,让人猝不及防。
“何大,现在你就带人去,将那些逆贼全部就地格杀。”
一个络腮胡单膝跪地,领了命令就要离开。
赵越尧急了,叫住人:“何叔,你等等,此事一定另有隐情,不要这样粗bào行事。”
何大弯腰:“小王爷,王爷下的命令,小人不敢不听,请恕小人无礼了。”
这些人,都不听他的话。意识到这一点,赵越尧眉头紧拧,拂袖而去。
小雨淅淅沥沥的,打湿了地上的huáng泥巴,让路变得更加泥泞。马蹄匆匆溅过路上的小水洼,让旁边的狗尾巴草沾染上huáng色的泥水。
两匹黑色的马一前一后,在路上疾驰。
上面坐着的正是赵越尧和周启时,他们正往矿场赶去。
何大已经带了五百人前去矿场,个个装备齐全,都是王府的jīng英。
赵越尧翻身下马,穿着不显眼的黑衣,头上带着遮雨的斗笠,腰间还悬挂着长剑,差点将矿场管事的吓得魂飞魄散。
“你们是谁,竟敢来这儿闹事!”
赵越尧微微扬起斗笠,露出半张脸:“是我,何大带着人去了哪儿?”
管事哎哟一声,因为雨水的原因,脚下打滑了几次:“小王爷,何大人他们上南凉山了。那些矿民们放了一把火,抢了东西,就全部纠集起上了南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