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来者不善,赵泗手中拿着刀,横眉冷对:“不许碰我们王爷!”
侍卫们一时有些惧怕,不敢上前。
赵越尧拂袖按住赵泗的刀柄:“记住我说的话,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赵泗委屈的收了刀,眼巴巴的看着赵越尧被带走。
他没有被带到寝宫之中,而是被带到了上朝的大殿上。大殿之上所有的官员都来齐了,大部分看着赵越尧缓缓进门的目光中,都有着幸灾乐祸,有些还带着丝喜悦。
皇上坐在上面,看不清面色。
等赵越尧来到中央跪下,旁边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给他定罪名:“陛下,赵越尧跋扈横行。只要他看不顺眼,就给人网罗罪名,带着黑甲卫抄家!”
“为了讨好圣上的心,他竟让黑甲卫杀婴儿取血,真是满手血腥,罪大恶极!”
“没错,他还谄媚祸主。依臣看,他就是jian佞,这旱灾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祸害了赵国的气运,这才发生的!”
“臣请陛下杀了此人,否则臣等寝食难安。”
“请陛下明鉴!”
白毅等人官职微小,没有机会上朝。
“你们这话说的有失偏颇,赵大人殚jīng竭虑,为户部赚了多少银钱?修水利,推行改良税法,发军饷,这些事,都被你们忘得一gān二净了吗?”
周木挺身而出,他是工部的人,作为柳昀的师傅,他对赵越尧的印象很好。
可惜,工部本就不受重视,在赵国更是被人看不起。两个侍卫出来,堵上了周木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皇上听他们说完,问赵越尧:“你有什么要辩驳吗?”
赵越尧站起来,直视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惜,就算我被挫骨扬灰了,赵国也注定会分崩离析。”
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站起来,气的直哆嗦:“你在说什么?”
赵越尧笑的畅快:“这个位子,你以为你能坐多久?”
皇上指着赵越尧:“朕改主意了,来人,撘祭台。将他给我压上去,朕要用他祭天!”
“谁敢动他!”
褚念匆忙赶来,连头发都有些微乱:“父皇,请父皇三思!”
皇上yīn恻恻的:“念儿,作为赵国的太子,你必须事事以赵国为重。来人,将太子压下去!”
褚念被压住,身后的人在皇上的示意下,将他打晕。
赵越尧被粗鲁的送上了宫外的祭台。
祭台很高,是用木头临时建造的。皇上命人将他绑在了上面,并且不允许人送水送吃的,打着要将他活活饿死渴死的主意。
现在是冬季,寒风冰冷刺骨,那些侍卫们将赵越尧身上的披风脱下,让他穿着单薄的衣裳,绑在凛冽的寒风之中。
两个时辰之后,赵越尧就觉得身上被冻的没了知觉。他唇色苍白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神志不清,迷迷糊糊。
冷风刮在赵越尧的脸上,他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就这么死去,也挺好的。
“赵越尧,你不准睡!”
祭台之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周启时带着人杀了过来。还有罗源,他偷摸着让人开了门。
第62章南岳
周启时看着赵越尧奄奄一息,发丝凌乱的样子,心痛难忍。他想起了和周芍清一起,离开南岳的那天,他也是这样,仿佛心中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般。
“赵越尧,我不准你死!”
周启时咬着牙,爬上祭台,拿匕首割断他身上绳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赵越尧眼睛紧闭,毫无生气的躺在他的怀中样子,让他心痛如绞。周启时试探着,用手探他的鼻息,全神贯注之下,那一点点微弱的呼吸简直让他欣喜若狂。
“幸好上天保佑。”
周启时情不自禁的将人抱在怀中,用唇吻他冰冷的睫毛,脸颊。
大悲大喜之下,周启时额头剧痛,过往的记忆仿佛挣开了迷雾一般,显现在他的眼前。
赵越尧比现在更年少的脸庞,他明媚的笑容,他挂在睫毛上的泪水。还有那块玉佩。那块赵越尧母亲传给他的并蒂莲玉佩。
被自己摔碎了。
周启时恨得心中滴血,他深深的闭上了眼睛,抱着怀中的人,仿佛抱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赵越尧被勒到了,皱着眉头:“痛。”
周启时顿时清醒,温柔的说:“尧儿,醒醒,我背你下去。”
赵越尧从半昏迷中醒来,浑身无力,搂着周启时的脖子,将头放在他的颈窝上:“你为什么不走?来救我做什么,平白添那么多人命进去。”
一串串滚烫的泪水,顺着周启时的脖颈处落了进去,浸湿了他的衣衫,烫的周启时心尖都在疼:“我对不起你,死了刚好赎罪。明明最开始那么恨我,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不说,不将一切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