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赵越尧也没想到,这件事的打击对太子竟然会这么大。

  褚念手中拿着酒杯:“太子对皇后向来尊敬,现在突然得知自己的母后将他当成一颗稳固地位的棋子,丝毫不顾他的性命,想必如今早已心灰意冷。”

  赵越尧看着窗外,黑色的夜晚将他的神色隐了一半,显得很是疏离:“没意思。”

  褚念轻笑:“尧儿,你最近是太累了,明日我么出去赏景怎么样?”

  赵越尧拒绝:“不要。”

  此时,门外传来了长庆的疾呼:“六殿下,中宫皇后殁了!宫中敲了丧钟,你快进宫吧。”

  两人面面相觑:“什么?!”

  长庆仔细的说:“宫中传来线报,皇后娘娘是吞金而亡。”

  褚念神色凝重,立刻穿上衣服:“我现在就进宫,尧儿,你身为臣子,同我一起进去。”

  皇宫之中,已经处处都用白绸将整个宫殿都围了起来,宫人们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噤若寒蝉。

  中宫,皇后的棺材放在正中的大堂之上,太子身着丧服,面无表情的叩拜,皇上难得没有召人服侍,为皇后守了几日。

  这件事来的太快,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进宫为皇后守灵了。

  太子跪在中间,此时皇上又心软了,他让宫人将太子扶去休息:“你母后定然不想见你如此伤心,启儿,去休息吧。等你母后的丧礼完了,朕让你重回户部,赵越尧依然是你的下属。”

  对于皇后的去世,皇上心中怀有愧疚。他在想,若不是他冲进中宫斥责太子,皇后也不会如此想不开。帝王的愧疚不会亲口说出来,只会体现在一些别的地方。

  赵越尧跪在下面,睫毛颤抖,他不能让太子重回户部。

  因为皇上的愧疚与坚持,他们这些官员们跪了整整一天,接着还得守灵。不少年纪大一点的早就撑不住,只剩年轻的几人还在坚持跪着。

  这样的情形让赵越尧回想起他在南岳,孤单一人跪在老王爷面前的时候。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平静无风。

  “赵大人,太子妃请您过去一趟。”

  一个小宫女弯腰,恭敬的说。

  赵越尧站起来,因为膝盖跪久了太痛,一瞬间差点摔倒。小宫女手疾眼快的扶住:“赵大人,小心。”

  赵越尧面色温柔的说:“多谢你。”

  小宫女年纪小,顿时脸色通红。她扶着赵越尧,小声的说:“赵大人,太子妃满面怒容,你要小心一些。”

  赵越尧当然知道桑柔来者不善,但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能离开让人抓住把柄。

  东宫之中,桑柔坐在上面,身着白衣银器,面容冷淡:“赵大人,大师说若是能让人在母后的寝宫之中,供奉净瓶,母后定能安宁。赵大人年轻,你可愿意听从大师的话?”

  赵越尧满面哀戚:“皇后娘娘贤良淑德,臣怎会不愿意?”

  桑柔冷漠的笑了一下:“来人,将净瓶拿来。”

  宫女拿着一个通体洁白的玉瓶过来,玉瓶之中装满了了,拿着沉甸甸的。

  桑柔:“赵大人,这玉瓶贵重非凡,你可要好好的拿着。”

  赵越尧被迫跪在地上,双手举着玉瓶。明明说了只要供奉就行,桑柔偏要让他端着,明摆着就是在折磨人。

  第49章第49章

  但是整个中宫除了太子,那就是桑柔最大,在她的命令之下,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

  桑柔坐在软垫之上,旁边的宫女给她剥了一个葡萄。她一边欣赏着赵越尧的痛苦,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不找痕迹的将这人弄死。

  她是后宫的女人,不能和前朝的官员扯上关系。如果要杀人,就只能借助后宫。

  赵越尧跪在地上,手中的净瓶越来越重。这种后宫中折磨人的手段,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没想到这钝刀子割肉,还挺疼。

  桑柔眼中带着几分得意:“赵大人,你手中的这尊净瓶,可是皇上御赐的,若是摔碎了,这后果你就得自己担着。”

  赵越尧额间滑下一滴汗珠,他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旁边的小宫女想要上前,却被桑柔身边的宫女呵斥:“小蹄子,你想做什么?!”

  啪的一下,桑柔的贴身侍女打了小宫女一巴掌,将她的脸颊打得肿了起来:“拉出去,让她跪在瓦片上,一天不准吃饭喝水。”

  桑柔:“赵大人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轻易就能勾的旁人神魂颠倒。”

  赵越尧:“太子妃过谦了,太子殿下看重的是你的贤德,并不是容貌。”

  桑柔沉下面色:“你这是在说我长得不好看,拢不住太子的心?”

  赵越尧额头上落下颗颗汗珠:“太子妃,臣快撑不住了。”

  桑柔:“撑不住也得撑,赵大人,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让这净瓶没有效果。陛下怪罪起来,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