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做模做样地双手合一,看样子完全是一个虔诚的佛信徒,就差手边拿一串和落雨雷同的念珠。
黑羽丸心领神会,也立即配合着自家少主双手合一。他恭恭敬敬的那副样子真的实诚极了。
只是两人的眼神透露着戏谑和防备,唯独没有“真”。
东樨脸皮的修行还是不及格。
为了和同伴步调一致,她只能选择用鞠躬这一行为来向落雨致意。只不过那弯的角度有些过大,仿佛面前是白花簇拥的狭长盒子。
相反,落雨的脸皮修行已经到达“极”的境界,毫不在意这三个非人对他的深深敬意。
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大有一种死皮赖脸的意味。
现在东樨三人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位穿着盛装的女孩。
但不幸的是,鞋跟踩上一块黏力极qiáng的口香糖。在这种极度尴尬的境地中,只能维持着淑女的微笑站在原地,心里问候着皮皮虾。
或许是柳树小姐觉得惩罚和鸦天狗的失礼行为相抵了,她驱使着柳枝将已经昏头昏脑的鸦天狗放到地上。
其中一根柳枝临走前还留恋似的抽打了一下邪天狗的屁股。两瓣饱满圆润还因此颤抖了几下。
有些走神的东樨猛然间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扭动肥臀的邪魅柯。
她发现柳树小姐正以不符合外表年龄的姿态敲打着鸦天狗的头,同时以长辈的口吻不停地神叨叨。
“小伙子尊敬长辈知道不!一天天瞎蹦哒,别窜来窜去,闹得我心烦。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很好,可以确定了。
在她眼里,邪天狗是一个不爱护老人(她自己)的毛头小子,而自己就是守在村口拿着擀面杖的慈祥奶奶。
”你说你们霓虹的妖怪就不能学点好的?当初崇拜过唐,就给我崇拜回去!一天天不知道闹啥,安安静静地做妖不好吗?!”
非常好,真的可以确定了!
这又是东樨的一位祖宗级长辈。一位飘洋过海的大长辈!
有犄角,东大,千年古树……
“落雨大师喜欢锦鲤嘛?”
东樨忽然这个问题扔在落雨的脸上。
落雨的微笑诡异地抽搐了一下,就像缓缓的水波被突如其来的水滴打乱节奏。
他很不礼貌地直视东樨的眼睛,想从里面探寻那个已经确定的答案。
“谁不爱锦鲤呢?”他如此答复道。
“那锦鲤知道谁爱锦鲤吗?”
东樨像一个和渣男纠缠不清的痴恋女子,执着地询问那个已经确定的回答。
落雨依然直视着她的眼睛,依然微笑着。
东樨也给予其灿烂的微笑,这种微笑也只有地狱的某鬼神有幸见过。
随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前方大喊。
“敖锦小姐!”
柳树小姐听见熟悉的中文立即停下对鸦天狗的贴心训导,抬头看向东樨等人。
随着这声呼喊,那道无形的屏障破碎了。
落雨早就用手扣住帽子径直向前走去。
风chuī动银杏叶飒飒作响,同时也卷起他略长的发丝。他的步伐平稳一刻也没有停留,看背影就像武侠片里那些潇洒不羁的侠客。
但东樨知道,其实是“落跑小甜心”。
她不管身后刚才无比嚣张的某人如何内心慌乱如狗的退场。
小跑到柳树小姐身前又一次用中文询问。
“请问您是敖锦小姐吗?”
“哎?我是。请问你是?”柳树小姐中文回答道。
“敖烈叔叔拜托我替龙族的长辈来看看您,顺便把今年份的礼物jiāo给您。”
说到这里,东樨顺势将一个空间袋从她那伪装成护身符的空间袋里拿出来。
敖锦小姐接过空间袋然后将其放进自己的袖袋中。
“你叫敖烈叔叔?可你也……太小了吧?”
敖锦只是单纯地表达疑惑,毕竟在她嗅到的气味中东樨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子。
其实这种称呼不怪敖烈,也不怪东樨。
如果按照实际年龄辈分,东樨可能要叫敖烈老*N辈爷爷。
所谓的九月姐姐也要叫敖烈老*十分之N辈爷爷。
……
所以还是叫敖烈叔叔吧。
“那这两个奶娃子……呃,这两个小朋友是?”
敖锦顾及眼前是霓虹人,转换成日语问道。
和蔼可亲,抛去妙龄外表完全是个随手掏糖的老奶奶。
陆生直面感受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眼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话。
东樨见此立即用日语回答道:“这是我的朋友奴良陆生,还有这位黑羽丸先生。”
陆生接住东樨的话茬,“敖锦小姐您好。我是奴良陆生,这位是黑羽丸。
您脚下蹲着的是我的家人,之前礼数不周我先替他向您道歉。京都奴良组会为此事负责和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