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没有被这些迷了眼,反倒是有些愁眉不展地“看着”车内。
纤弱的丈夫忍受不了他人对妻子的轻薄,哪怕挥动无力地拳头也要冲上去。
可温柔体贴的妻子阻止了。她宁愿被欺侮也不想让挚爱之人受到伤害。
可恶!今早就不应该修剪指甲和獠牙。谁能猜到,专宰渣人的喋血猫车为了挣钱能变得这么温顺。
想到这里,龙猫车的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摩托声,灯的余光映衬得脸色甚是狰狞。吓得一只刚刚飞过的雀儿直接撞到树上。
——明日的新闻头条《震惊!忘川秘闻:深夜幽怪初现》
龙猫车才不会知道这些,因为那时他已经趴在宿舍里呼呼大睡。不过现在他正满心欢喜地等那个醉鬼下车。
到时候,拼尽全力也要用车门夹扁这丫的!
呼呼——
是风被翅膀卷动的声音。
一只鸦天狗正挥动着漆黑的羽翼,怀里还缩着一个散发纤细气质的美少年。可惜再秀美的容颜,也无法逃离一同隐身于黑暗的命运。
没有极佳的夜视力休想发现他们。
不过龙猫车不仅有这项,同时还附带着照明灯。鸦天狗和美少年被qiáng光照/she,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活像从事某种行业被抓个现行。
龙猫车卖力地挥动着十二只爪子奔过去,他生怕离得远了对方听不清。
“鸦天狗大人——!有人欺负妇女!”
话音刚落,车内的局势已悄然改变。
哄——
药槌降世,神shòu散开!啪的一声,车门打开。一团白色的不明物体飞跃而出。两道鲜血从幽深的xué/洞/she/出。
是鼻血。
鸦天狗已经抱着美少年飞到龙猫车身旁。他蹙着眉头看着惨不忍睹的白泽,下意识地用手捂住怀里人的眼睛。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当他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职业失格时,白泽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坠下天空。
只能这样了,鸦天狗自bào自弃的想着。
反正神shòu也不会死亡。
*
白衣被风chuī得呼呼作响,发丝尽数向上扬起。如cháo水般涌来的嗡鸣声。白泽丢弃在火锅店里的意识意外回归本体。
纤细的手指触及脸颊,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这是怎么了?
火辣辣的余温。腹部还残留着熟悉到灵魂震颤的痛感。记得刚刚还坐上了龙猫车……
怎么可能,是梦啊。他坦然地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全身心都在享受飞翔的美好。
砰——!
巨大的水花溅起,有序漂行的纸船偏离了位置。饱满月光的江水冷得有些刺骨。
白泽猛地睁开眼睛,梦醒了。
“咕嘟……救……咕嘟嘟……”
呼喊的更大声,水就越往嘴里灌。大脑皮层一遍遍的发出紧急信号,两边的江水被慌乱的手脚拍起水花和白沫。
谁……谁来救救我?
惊慌失措中,他隐约看见岸边白色的衣角,手脚更加激动地拍打水面。
救救我——!
那人伸出了一只布满皱纹的手——随即像敲打西瓜般,“啪啪、啪……”
蛮有节奏感,隐约能听出是蜜桃真纪新专辑的主打曲。
白泽两眼发昏,他实在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身体向下沉去。
黑色的世界,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眼睛能看见一束光,或许是月亮吧。他如此想着,熟不知身后亮起了两圈绿莹莹。
“切!臭流氓。”
夺衣婆朝着不再冒泡的水面呸了一声。
随后皱着眉头,将挂在头上的假发捻起扔到地上。乱糟糟的黑发吸足了江水,打眼一看就像坨海藻。
也难怪她这么生气。
刚才白泽天降造成的水柱直接给她迎面一击。全身上下都被浇得透透的。被惨白的月光一照,像极了晚间剧里的水鬼。
三途川之主悄悄地从水面探出头,就好死不死地和夺衣婆正面对视。
盯——
瞬间水面又绽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三途川之主又静默地隐没进江水中。它的心灵受到严重创伤,一时半会儿也修复不好。
游了几下,它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我的妈!后尾还绑着咧开嘴翻白眼的神shòu大人。
话说这边,龙猫车早就停在忘川畔。
他低眉顺眼趴在那儿愣是没等来预期的罚单。眼瞅着那位名为鬼灯的丈夫和鸦天狗jiāo谈几声,然后挥挥衣袖就将那两位送走。
彼世可真奇怪!他无聊地摇了摇尾巴,不过一想到居然遇见了传说中的源义经,又开心地舔了舔前爪。
惨成落汤jī的夺衣婆也很是满足。
她穿着gān净整洁的新衣服,身后还有香喷喷的小崽子擦头发。或轻或重的手法,舒服得眼皮都快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