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也不想去帮他们,但是尚未闹出人命,罪不至死,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不救,那我跟刽子手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huáng月瑜身上的咒法还没解开,就算远离了钱府,也还是会受到影响。”
“原来如此。”
唐远铭继续跟徐正峰咬耳朵,“不过你放心,就算钱家人不死,好日子也到头了。”
这个结果让徐正峰很满意,“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钱家人过惯了富贵日子,现在要让他们过贫困生活,会比死更难受,而且这个折磨是长时间的……”
“聪明。”
钱家人全部卧病在chuáng,已经进入“病入膏肓”的状态了。
钱老爷穿好衣服,勉qiáng被小厮扶着坐在堂屋里,“大师,请施法救命吧。”
唐远铭一撩衣摆坐到椅子上,一点儿不着急的样子,“施法没那么简单,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不然恐怕会适得其反,反正天机你已经泄露了,多说一次也无妨。”
说着,他看到花园儿里一前一后跑过两只猞猁,看到猞猁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觉得很眼熟。
徐正峰看到唐远铭的神色不对,也朝外面看去,入眼便是两只奔跑的猞猁。
徐正瑜从徐正峰腿上滑下来跑去大门口,惊喜道,“大猞,小猞,你们怎么来了?”
猞猁在森林里是非常凶猛的野shòu,一只还好,一下来两只,乍一出现,吓得一众小厮连连后退。
钱老爷受了惊,又咳嗽不止了。
大猞小猞跑到徐正瑜面前停了下来,眼睛像逡巡领地一样看了看四周,一群胆小鬼,这破院落,就是请爷,爷也不来。
徐正瑜一只手摸一个,“好乖,过来。”
俩猞猁乖乖跟着徐正瑜去徐正峰面前趴着了。
钱老爷的咳嗽终于止住了,“大师,这是你家里养的吗?”
“是,我去山里采药捡到的,不过它们从来不主动攻击人,但是你要惹到它们了,我就不知道了。”这俩只可没这么粘人,怎么追到钱府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唐远铭耐着性子,“言归正传,钱老爷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钱老爷闭了闭眼,泄露天机,也怪自己……
钱老爷原是命运极苦之人,是个遗腹,过房之子。
本不姓钱,只因他尚母腹之中,亲生父亲就急病故去,无奈间母亲怀着他改嫁钱家。
钱老爷年轻时务农,过得很一般,但是有一股子韧劲学风水要改造家运,多番折腾总难如愿。
钱老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挺勤快本分,但是家境仍然窘迫。
转眼间大儿子二十岁出头了,一事无成还爱惹事生非,后来gān脆跟着镇上的流氓地痞混,但有一天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被抓进牢里关了三年。
钱老爷的大儿出狱后,父子俩整日窝家里,费尽思量想整出个生计来。
有一天,钱老爷捏着酒盏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自己整的都是钱老爷家风水,而本人的亲生父亲埋在哪里都没搞清楚,或许病源穷根就在这个点上。
回去打探亲生父亲的坟墓倒是很顺利,只是目测其风水确实很差,要动迁父亲金骨,房上的六亲也没啥意见,毕竟他是父亲唯一的血脉。
但是,要找一个发得快的风水宝地就很难了。
这个似乎难不倒钱老爷,他在民间学到了一招旁门左道——据说:偷葬别人正旺的风水坟山可以搭上顺风快车,寅葬卯发!
钱老爷对周边的名墓倒是考察过不少,风水术理也略通,很快他就选中了一个古时的名墓,决定用他亲生父亲的骸骨去偷葬。
这个古时的名墓风水极佳,发福绵长,丁财贵俱全,子孙遍及两岸三地,出了不少官员,富翁。
关键位置还比较偏远隐蔽,是坐在半山腰的一个金jiāo椅上,前面几重龙虎jiāo关,勒出一个水聚天心的山塘来。
如今山林茂密,除了少量的子孙清明上坟挂青,倒真是人迹罕至。
钱老爷说gān就gān,很快打开了父亲的坟,骸骨大多都化了,只有颅骨和少量的一些大骨。
钱老爷打了一口小棺材,装好了父亲的残骨,专等挑个晚间的好时辰去偷葬。
那晚,钱老爷带着大儿子和二儿子,从墓的坟台正下方打了一个水桶大小的洞,深入墓xué中心,然后把盛着父亲骸骨的小棺材偷葬进去。
说来也真奇怪,自从偷葬成功后,没几年,钱老爷的大儿子出去跟人跑商,竟做出了名堂,后来自己组建了一个商队,真个富贵起来,腰缠万贯了。
钱老爷的二儿子原跟老大跑商,后面也自立门户成了富翁。
三儿子做生意,十分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