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她,摇摇头,“还不如挨骂呢!至少心里舒坦。”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轮流找他谈话?想到这,他不禁打个冷颤,浑身难受。
周黎翻个白眼,小小的鄙视他,“皮痒了。”她转身往教室走,身后的顾原叹息一声,随后跟在她身后,一同回了教室。
这件事就在老师请完家长后过去了,他们两人更是不放在心上,安安心心的学习,不想那么多。
周黎也不知道刘秀琴有没有跟周国华说,应该是说了,但是她和周国华都没在她面前提起,该是顾及她的感受,不想,这天在饭桌上又听到了她解释了几遍的事情。
自从苗兰花来了,她家的饭桌上就安静的很,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吃饭,吃完就收碗筷。
这天,苗兰花吃完饭,刚放下碗筷她就板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你要是不想上学,就别上了,正好省钱,也省得别人在背后闲言碎语。”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苗兰花,这是什么意思?她做错了什么?周黎满脑子的问号,于是她问:“奶奶,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苗兰花半眯着眼睛,严厉又带着嫌弃的表情,说:“你在学校都gān什么了,别人那样在背后说,要我看你别上学了,过两年找个人家嫁了得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人不清不楚的。”她别过脸,仿佛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一番话说得周黎莫名其妙,心中也不痛快,脸色霎时就冷了下来,“奶奶,把话说清楚。”她的语气有些重,让苗兰花皱起了眉头。
“对啊,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刘秀琴也没心情吃饭了,方才手中的碗筷,直视苗兰花。
“你没听说?”苗兰花问她,“那个江顺风的老婆在村里到处说,这个丫头在学校处对象,还是她亲耳听见的。”
“是隔壁小芸她奶奶告诉我的,哎哟,我这张老脸呀,真是羞死了。”她又抱怨地目光看了周黎一眼。
两人终于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又是这个吴慧芳在背后乱说话,就知道那天在学校没安好心。周黎听完倒是安静,情绪没什么起伏。
但是把刘秀琴气得不轻,别说吃饭了,就是山珍海味眼下她也吃不下。这个吴慧芳处处跟她家过不去,她就纳闷了,招她惹她了?成天盯着她家不放。
自己家的屁事都不管了,尽说别家的闲话。
刘秀琴心中久久平复不下来,越想越气,这口气要是不出,得憋屈死。
“随他们说吧!跟他们那些人没法讲理。”周黎又重新拿起碗吃饭,看了一眼刘秀琴的脸色,安慰一句。
乡下人重名声,刘秀琴生气也正常,她是怕闲言闲语影响到她,日后不好找婆家,只是,生气归生气,也不能找她吵一架吧!
“咽不下这口气,怎么能任凭她胡说。”她的气愤写在脸上,随即站起身来,“我去找她。”
周黎正好吃饱放下碗筷,听见刘秀琴要去找她,拉着她的手臂,阻止她,“妈,算了,别在这种人身上làng费时间。”
“等会还要去拔秧苗,休息会就走吧!”
拔了秧苗还得去插秧,哪有时间和吴慧芳拉扯,还是别làng费这个时间了。
听了她的话,刘秀琴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没继续往外走,心里再不舒服,家里的活也得gān,比这些杂事要紧。
“行,歇会再去。”
两人把桌上收拾一下,又回房间歇了半个小时,才拿起扁担和箩筐往田间走去。周婷和周子豪也跟在身后,一起去帮忙。
乡下都是这样,孩子大了都得去田间帮忙,人多力量大,活gān得也快。几个人走在小路上,有说有笑,gān农活也觉得开心。
田间地头随处可见弯腰拔秧苗的人,三三两两,还能听见轻微的谈话声,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吴慧芳的声音。
吴慧芳家的田就在她家的隔壁,稍微走近一点就能听见她的说话声。
离着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吴慧芳一边弯腰低头拔秧苗,一边和谢波的妈妈杨桃花在聊天,不知两人说了什么,笑得很大声。
“哈…要我说呀,她家那个丫头上什么学呀,趁早嫁人得了,反正也是làng费钱,一个丫头考什么大学。”
“诶,那个周黎真谈对象了?”虽然听她说了好多次,但是杨桃花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怎么看周黎那丫头也不像是没分寸的人。
“我听见的,两个人都叫家长了,还能有假。”吴慧芳把秧苗上的泥土在水里晃了晃,又说:“她家呀,事多,你看前些日子刘秀琴和她婆婆又哭又闹得,家教能有多好。”
话语间掩饰不住地幸灾乐祸,现在她家的事全村都知道了,她别提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