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鸣风的性子,是有些爱捉弄人的,平常他会和边子墨,说一些整人的小方法。
边子墨无聊的时候,会和郎鸣风一起玩一玩,但大多数的时间,他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参与进去。
因为这种游戏,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低龄化,更何况,都是一些小孩子,他并没有多少心情,去听他们的吵闹声。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平静过下去,六年的时间,说长也很长,对边子墨来讲,他都快要忘记,他的角色定位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要来到他这边了。
不过,他想起这个主角的坎坷经历,又有些想笑,怎么他就这么运气好的,挑了一个不太好的配角。
他累了,不想再扮演什么敲人骨头的终极恶人,既然这个世界的发展,他已经知晓,那他便顺水推舟。
这样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别人。
那天,边子墨在临出门前,知道那个将要出现的人物,明天会来到他这边,不过他也只是一如往常地出了门。
他看着外面舒朗的天气,心底只略感慨了下:笔墨已然备好,现在要开始书写了啊……
回来的时候,走进家门,边子墨看到,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坐在厅前,低弯着腰,轻垂着头。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了,他单薄的身上,忽然让人觉得有些落寞。
大概主角的前期成长,总是一个人在沉默中,变得qiáng大。
“你来了。”他在门口站了片刻,那孩子一直没有察觉,他先开了口。
男孩听到声音,往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边子墨发现,他瞧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那个东西,边子墨曾经想过,用什么样的话,去形容它,当他明了的时候,他这样概括它:
一种被遗弃之后,所陷入的长久黑暗。
男孩的身体,有些过于瘦小,边子墨将他手里的果实,送给了他,“好好长大。”
你以后要经历的还有很多,所以要好好长大,这前半句边子墨没说出来。
虽然牧远竹没有教师的点拨,只依靠自学,但边子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天分的孩子。
从他一板一正的字体间,可以看出来,这是个有原则的人。
但边子墨不喜欢太过呆板的,行文写字的方式,包括类似被提前拟好的人生道路,所以,他教这个孩子,练习了一些行楷字。
他记得,他当时是以那个孩子的名字为例的,他那时知晓他名字的来历。
但他觉得,上一辈人的恩怨,留给这个不知情的孩子,不太好。
“你的名字……”边子墨这样对牧远竹说道:“远就是长远,意思是做事情的眼光,要放长远。”
“至于竹……”边子墨接着说道:“就当作,要有如竹子一般,坚韧不拔的气性。”
“知道吗?”边子墨说完了,问着牧远竹道。
“我知道了。”牧远竹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把边子墨的话,记在了心底。
边子墨看着,牧远竹这一副听话乖巧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一些松惬,这孩子以后应当不会走上什么,跟他撕仇的道路了。
之后,牧远竹和他一同念书,在学校里常常是一副安静寡言的样子,边子墨觉得,这样就很好,太过吵闹的孩子,他不喜欢。
不过,由于这主角人物的前期成长需要,周围的欺rǔ和嘲笑,也随之而来。
边子墨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各类人的各种行为,没有多管。
这是束缚,要靠自己来挣脱,若是外力介入,则有可能会产生相反的结果。
这天,边子墨坐在院中,看着刚走进来,脸上挂彩的人,朝他招了招手,“小竹子,你过来。”
“少爷。”牧远竹走到边子墨的近旁,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又受伤了?”边子墨记不得,他这是第几次见到,这孩子的这种模样了。
“他们人多。”牧远竹耷拉着脑袋,眼眸低垂,看上去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其实这种情况,牧远竹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但少爷看到他受欺负,一定会询问他几句,然后替他上药。
这让他觉得,这伤受的值。
“我不是教过你吗?”边子墨从不认为,你让别人一步,别人也会让你一步。
品德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高尚的,更何况,有人还把它当垃圾一样,踩在脚底。
“要反击。”边子墨接着说道。
若是一个人伤了你,那你就别有什么顾虑的,狠狠地讨回去就是了。
别信什么一定要心存仁义的鬼话,难道说恶贯满盈的人,值得原谅?
还是说你的大方让步,可以让别人的思想,瞬间提升一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