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希敏呆呆地盯了她好一阵子。
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说什么鬼话!
她心中愈发恼火。丹达拉竟以为她会接受死亡威胁,好像她的吸血鬼生命全在丹达拉掌握之中。丹达拉从未对耶希敏有过如此支配力。哪怕当年耶希敏还是年轻吸血鬼时,丹达拉也该知道她无法恐吓耶希敏就范,什么威胁都没用,死亡也不行。
“我会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们,丹达拉,”她说着,把视线投向涅蓓特和哈法尼,“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怎么任由神谕操纵你做出它所希望的举动。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怎么对权力如饥似渴,为此不惜分裂我们的社会,还有你是怎么利用坚纽斯,让他把灵魂卖给你的侄孙。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怎么扣押我,要我加入你那小小的夺权游戏,因为你非常清楚你无法独自窃取涅蓓特和哈法尼手中的权柄。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为此秘密筹划了二十多年!”
丹达拉愤怒地向耶希敏呲出獠牙。“你竟敢这么说?你作为吸血鬼的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你怎么敢背叛我——”
另外两位上古长老似乎吃了一惊。丹达拉对他们隐瞒了很多很多事情。虽然此时此刻,涅蓓特和哈法尼仍可选择视其为耶希敏诋毁一位上古吸血鬼的一面之词,但有人企图篡夺她份外权力的指控是他们无法轻易放过的。
“这是真的吗,丹达拉?”涅蓓特平静地问。
丹达拉双唇紧抿,压下了冲天怒火。“一派胡言。”
耶希敏嗤之以鼻。“哈利·波特手里有相关的预言。去亲眼看看吧,然后让守望者问问神谕,它第一次透露那个预言是什么时候,透露给了谁。”向神谕发问并非儿戏。神谕不是个大度的灵体,如果有人胆敢向它寻求答案,就必须知道如何问出正确的问题,也必须准备好承受答案带来的后果;正因如此,神谕主动传达的预言不仅qiáng大,也很危险。耶希敏继续说了下去:“等你们验证了事实,再去趟档案馆,让我们在魔法部的联络人帮你们查一查。我们的联络人能gān得很。不然你们以为丹达拉还有我是怎么发现赫敏是最后的时间转换者的?如果他们能查出这事,也就能查出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血统。你们会发现他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血缘关系。”
“萨拉查?”哈法尼眼中现出恍然之色,“丹达拉的异母兄弟?”
“这个家族的血管里流淌着对权力的渴望。”耶希敏答道。她乘胜追击。
“那些都不能把我和这场吸血鬼叛乱扯上关系。坚纽斯有他自己的想法——”
“你们可以问问那些食死徒……还活着的那些——问问纳吉尼跟着他们所谓的伏地魔大人多久了。”耶希敏继续道。
哈法尼的眉头愈发紧蹙。“纳吉尼?丹达拉的魔宠?”
“是啊。丹达拉让纳吉尼跟在伏宝宝身边看着他,向她通报她那野心勃勃的侄孙的近况。如今纳吉尼已经在伏地魔身边潜伏八年了。丹达拉一直对此密切关注——”
“别装得好像你对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丹达拉叫道,“你也没少插手!你勾结那个保加利亚人——”
“哦,拜托……威克多尔·克鲁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拉进来的,而斯内普从一开始就是邓布利多的间谍。当你杀害我的血亲时,就给了斯内普机会去做他必须做的事——暗中策划对付伏地魔。而我所做的只是本能反应。我确信伏地魔阵营杀害了我的血亲,我要复仇。”
“你是个骗子,耶希敏·易卜纳·奥玛尔,”丹达拉嘶声道,“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个预言。你看见了相互纠缠的命运。你和我一样想推动它!”
“我只是迎接了命运给我的挑战。我也下棋,但遵守棋盘上的规矩。我没有出千耍诈,没有趁人不备挪动棋子——而你恰恰是这么做的,瞧瞧现在怎么样?你的做法反而令预言自我实现,它最终照神谕的希望,而不是你的希望进行。使赫敏转变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不是我操纵了坚纽斯。不是我支持了诱导者,也不是我磨练了执杖者。做这一切都是你。”
“是你让赫敏去找哈利。你知道哈利和伏地魔将成为预言中的最后两个角色!”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希望哈利获胜,不管他在预言是什么角色。不管怎么说,我并不知道他会不会赢,但是你掌握了伏地魔,并决意要充分利用他。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听任你在吸血鬼族群里挑起混乱。我在这件事里并非没有发言权。我是伊希斯女巫会会长,而伊希斯女巫会数千年来一直维护着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平衡。这是我的职责。而你?你想要的只是权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