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从走廊那边过来,两眼发直地不住往身后看。“见鬼,格兰杰和她的吸血鬼们是怎么啦?被列车撞了还是怎么着?”
“就是怎么着了。”罗恩从他身旁走过,上了楼梯。
“你们的模样也糟透了……比平常糟多了。”
哈利看德拉科的眼神引起了唐克斯的注意。毕竟,她是这屋子里唯一关心德拉科的人。哈利知道是她和德拉科的血缘关系驱使她这么做的,不过以他对唐克斯的了解,她其实比他们几个都要心软(尽管她偶尔也有“迎头痛击”其他雌性的需要),哈利有种感觉,近几年她似乎越来越关心那个浑球,就像对真正的唐表亲那样。
“怎么了?”德拉科警惕地问。
哈利觉得他还得先去魔法部,没必要让德拉科有所提防,搞得接下来可能更难办。他对德拉科的脚镣施了禁锢咒,并召唤过德拉科的魔杖。
“噢!”德拉科狂吼道,“搞什么鬼,波特?”他冲向哈利想抢回魔杖。哈利却把魔杖收入怀中,用一道温和的咒语将德拉科推回去。德拉科一跤跌坐在地上。
“哈利!”唐克斯喊道,“这是——”
“我们得谈谈,唐克斯。”哈利边说边往屋外走,还瞥见德拉科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唐克斯一脸焦躁地跟了上去。
德拉科没表现出进一步反抗的意图。五年来,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哈利发脾气了,心知要求解除脚镣上的禁锢或者归还魔杖只会让哈利更固执。
哈利走进暖房,唐克斯紧随其后,接着哈利就关上门,在墙壁和门上都施了无声咒。
唐克斯瞪着他。“你在搞什么鬼啊,哈利?即使是对德拉科,这也太不地道了!”
哈利叹了口气,把德拉科的魔杖丢给唐克斯。她隔空接住,但还是狠瞪着哈利。
“要不要我提醒你?是他帮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是他曾企图杀害邓布利多。为了更轻的罪名,都有人被送进阿兹卡班。”他说。
唐克斯脸色铁青。“那要不要我提醒你?德拉科帮那些食死徒进入学校是因为伏地魔威胁说如果他不照办就要杀死他父母。我们可能觉得卢修斯是个狗娘养的变态,可对德拉科来说他只知道他是在救他父亲和母亲免于一死。他刺杀邓布利多失败可能会让他背上纳西莎的命——他母亲的命,而且根据你的说法,他失败是因为他下不了手。”
“这些是他跟你说的,唐克斯?”哈利倦怠地问,“说他是个别无选择的富二代小可怜?”
“不。他从没跟我说过。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任何事。他只是按时上班,对所有人都一副混蛋嘴脸。”
哈利冷笑。“显然不是对所有人。”
唐克斯笑道:“对。他就没往我和金妮的咖啡里吐口水……”
“别说了——呕!”这种事哈利压根就不想知道。
“我从没对他犯过的错视而不见,哈利,”唐克斯继续道,“我也从没忘记他做过的事,或者他企图做的事,但是这五年来,我看着你们欺负他威胁他。你、罗恩和你的朋友们待他还不如待一个家养小jīng灵。看看他,哈利……他被关在这所屋子里,只有上班时能离开。而魔法部的工作环境更恶劣,在那儿,他连上厕所都得报告。就为了去对角巷的一家商店,他打了一个月的申请,因为哪怕他提出请求,也没人愿意费心帮他买任何东西。终于获得批准的时候,他也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在监管下——”
哈利不为所动。“就像我说的……他该感到幸运。他本该直接被送进阿兹卡班的。”
唐克斯疲惫地叹了口气。“他没被送进阿兹卡班,他在这里住了五年。在审判中,你要考虑的不是应该怎么样,而是事实:他做过什么,他本来可能做什么让情况变得更糟,却没有做。从他救下你和罗恩命的那天起,马尔福就开始偿还他的罪过了,并且偿还至今。他不是圣人,哈利,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有天晓得,他的良好表现——至少该为他赢得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一上来就夺他的魔杖,还对他施咒。”
“如果我告诉你我有理由怀疑他是食死徒安插的内鬼呢?”
“那就把他押到魔法部接受审问。我不会拦你。”
哈利又长吁了一口气,扑通一声坐回沙发里,屁股上的瘀伤痛得他缩了一下。“我不能把他押到部里去。我没有证据指证他是内鬼,仅仅是怀疑而已。”
唐克斯盯着哈利看了一阵子。“但你还是会审问他,对吗?我猜,是非正式的。”
“是的。”
唐克斯垮下肩膀。“我没法阻止你,哈利,在你和马尔福之间,我还是更信任你而不是他,但你要知道……你可以先试着向他提问,而不是直接动手。我敢发誓,马尔福还是能好好说话的……虽然多少会贬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