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纽斯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发动了袭击。赫敏回想起耶希敏教给她的一切。
“他速度很快,但左侧有破绽。如果你充分利用这一点,不一定会伤到他,却能让他措手不及。所以……抓住机会。出其不意。”耶希敏曾说。
赫敏架开他的剑,看见了那处破绽,挥剑斩向坚纽斯左侧。
正如耶希敏所说,这分了他的心,为赫敏赢得了宝贵的一秒钟。赫敏飞起一脚,踢在他心窝上。
他踉跄退后,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倒是从那贱人身上学了几手嘛,嗯?”
赫敏没有回答。耶希敏确实教过她几招,但她也自学了许多技巧。五年间她曾与数十名吸血鬼jiāo手,人本来就会不自觉地吸收知识,更何况她在战斗中的每分每秒——每一次格挡、击打和闪躲——都是为了眼前这一刻,为了再次遇见坚纽斯时,能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坚纽斯转变了她,残忍杀害了她的父母,将吕西安从她身边夺走,给哈利的灵魂带来一场灾难。在她手里,他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可以,她一定会让坚纽斯受尽折磨,但他太qiáng了。她必须杀了他,否则他会从疼痛中缓过劲来,更加凶狠地回击。
他会杀死和她有关的每一个人,毁掉和她有关的一切。
但事情并不是一直如此,对吧?
“发生了什么变化,坚纽斯?”她摆出防御姿势,问道,“从你决定创造我,到伏地魔下令要我脑袋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坚纽斯同样摆着防御姿势。他清晰可闻地哼了一声,似是轻蔑。他从来不必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作为,更不必向他的后裔解释。
“你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她继续道,“不管对方是耶希敏,或是其他任何人,更别提一个人类。为什么你想杀我?当时你想创造我。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眉毛一挑。“知道吗,我确实接受某个人的命令。就像你们一样,我也有个主人。”
“这个主人要你转变我,然后杀了我?”
“本质上来说,是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转变我?”
“因为你必须被转变。因为没有你,预言无法运作。”
“那在我被转变后,我就没有价值了?”
坚纽斯歉然笑道。“并非没有价值,而是一种责任。你拒绝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于是耶希敏首先和你接触。你将变得qiáng大,你会用这力量确保哈利的存活,确保伏地魔的死亡。以哈利和伏地魔的联系,他们俩都有可能是执剑斩断吸血鬼诅咒的人。我们更倾向于两人之中较愿意接受主人控制的那一个。”
赫敏皱着眉。“你以为你能控制伏地魔?你是白痴吗?他并不比哈利更愿意被人控制!你不可能控制别人!还以为你的主人活了那么久,会明白这一点呢。”
坚纽斯似乎有些惊讶她已推测出他的主人非常年长,也许是上古长老(她很可能猜对了);但赫敏觉得这是很自然的推理。除了上古长老,还有谁能让一个古吸血鬼俯首贴耳?
“他当然能被控制,”坚纽斯说,“他很自觉地喝了我的血……”
赫敏记起了伏地魔服下的最后一剂魔药,她皱起眉头。“那只是个吸血鬼神话——”
“是吗?”坚纽斯静静地问,“那是神话吗?在我们这三个……尖牙的孩子之中——你觉得是谁自愿饮下了转变之血?”
“不是我。是你qiáng行把血灌进了我喉咙里,记得吗?”
“耶希敏也不是自愿饮下鲜血的。只有我才是。明白了吗?不管是否希望,我都会接受尖牙的命令。转变之血的力量控制着我。”
“你才是受控者。”
坚纽斯耸耸肩。“角色总得有人扮演。我两次为预言流血,一次是为你,一次是为伏地魔。我已事奉并流血,我转变了你,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我给予伏地魔我的鲜血,因为他需要。我已经履行了所有应当履行的使命。”
下一秒,赫敏笑出声来。“任何人都可以假想自己是讯息中的任何角色。那正是神谕所希望的!它就是要我们勾心斗角,争相扮演符合我们兴趣的角色。那讯息是什么意思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神谕希望你认为它是什么意思,我们全都身在局中。你不明白吗?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我有什么想法根本无关紧要。我们因此做出的反应才是它要的,真该死!”
坚纽斯摇摇头,居然显得有些悲伤。“你我的角色早已注定,但唯有到最后一刻,我们才会知道哈利和伏地魔谁是执杖者,谁是诱导者。他们命运相连。二者可以互换角色,能做决定的只有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