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是忘了。”“没有。”我仰着头看向他,语气散漫,“一个舞会而已,没有那么多要准备的。”说完我就准备转身走掉,他却再次叫住了我。“伊芙琳。”“什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星星,而你的那颗星星就在这些星星之中。如果你找不到那颗星星也没有关系,那么,所有的星星,你都会喜欢的。”
我愣住了,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他却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去,洗得发白的二手长袍被风chuī得有些杂乱。我不由恍惚,不确定刚才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温柔,还是飘然落下的雪。如果刚才闪烁着的真的是温柔,那它究竟是你的真情流露,还是你的又一个陷阱呢?汤姆里德尔。
晚上夜谈时莉拉无可避免地向我问起了里德尔,她蹦到了我的chuáng上和我挤作一团、互相抢夺着被子,浑然忘了还有保温咒可用。她急切地问道:“诶,伊芙琳,汤姆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梅林知道我这一周到底有多好奇——大家都是,毕竟汤姆之前可从来没有主动向谁献过殷勤,而你又是他的舞伴,在这之前,汤姆的舞伴可都是沃尔布加。”
“没有。”“真的吗?”莉拉的语气显然是相当的不信服,“说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汤姆绝对是最完美的男友……而且你们两个旗鼓相当,那天决斗的时候你真是帅呆了,伊芙琳。”最完美的男友?在灯光照不到的yīn影里,我慢慢露出了一个苦笑。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难以察觉、不被重视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要评论!(声嘶力竭)
评论是更新的最大动力。
顺便不要脸地求个安利。
☆、Chapter11愚者
圣诞节假期如期而至,礼堂里一早就摆上了整整齐齐十二棵十数英尺高的大树,树上和楼梯栏杆上都缠满了冬青枝条与红绿相间的金属箔,甲胄的头盔里闪烁着长明蜡烛,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挂上了一大束一大束的槲寄生和能够变换颜色的小彩灯。
“真不想圣诞节回去……”珀尔修斯一边和我抱怨一边把自己摔进了休息室的沙发里。“不就是和你堂弟一起吃个饭么?至于吗?火车快开了,你再不出去就赶不上了。”我仍是看着手里的书,连眼皮都没抬。珀尔修斯和他的堂弟关系不太好,每次圣诞节碰头都免不了言语嘲讽,严重时甚至还恶咒相向。
“要是你和我一起回去就好了……有个帮手总比我一个人qiáng。”他自顾自地感慨着,忽然又提高了音量,“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大概是十一岁的时候?我们一起骗他去花园里的那座破败阁楼,把他关在那里一整个下午,还吓得他尿了裤子。”
我还是没有看他,又拿过一边的日记本准备随意写上几笔。“如果你指的是我们两个都被关了半个月禁闭的那次,当然记得。”再仔细想想,我们两个小时候做过的坏事,统共加起来,可能比斯科特教授脸颊上密密麻麻的雀斑都要多。
“那个时候的我们,做什么事都没轻没重的,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挺讨厌。”见我不搭理他,珀尔修斯站起身走到了我身边,单膝跪下,仰头望着我,嬉皮笑脸地说道:“对了,要不要给我一个告别吻,下次你见到我就是四五个星期以后的事了。”
我刚想伸手把他的脸拨开,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响起,“伊芙琳,你应该为舞会做准备了。”珀尔修斯顿时就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抬眼看向汤姆里德尔,湛蓝的眼睛里弥散起冰霜,那副神情让我想起被同类误闯了领地的独láng。
“里德尔,我想即使是个普通人也应该知道,不qiáng行打断别人的聊天是基本礼仪。”里德尔的脸上挂着那副经年日久的虚伪笑容,只是嘴角的嘲讽之意更甚,“格林格拉斯,对别人的舞伴缠着不放似乎也不属于基本礼仪的范畴吧?”
莫名其妙地,我好像成了两个本就不和的家伙借题发挥的媒介,虽然听上去挺无情,但说实在的,他们之间的恩怨过往都与我无关,我也无意插手。这么想着,我站起身,向珀尔修斯说道:“他说得对,我差不多该去准备了。回见,珀尔修斯。”
不得不说,斯拉格霍恩的眼光还是相当挑剔的,所以能够参加他舞会的人并不多,与我是同一个年级的更是寥寥无几。珀尔修斯一早就告诉我,所谓的鼻涕虫俱乐部不过是个斯拉格霍恩对他认为的未来会有远大前程的学生的集邮册。
“这太势利了,没什么意思,所以我拒绝了他的邀请。”珀尔修斯相当骄傲地如是和我炫耀着,让我很想笑。不过我觉得珀尔修斯拒绝斯拉格霍恩的邀请主要还是因为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大多都来自汤姆里德尔的小团体,他和里德尔,就犹如光与暗,互不理解也无法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