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笑话他是不是傻了,就被他用力按进了怀中,他紧紧抱着我的腰。下一秒,急速上升的超重感就将我的话吞了个gāngān净净。我们身上的袍子被风chuī得鼓了起来,红与黑相接,似乎密不可分,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组合在一起又显得无比和谐。
灰色的天空似乎近在咫尺,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里德尔的脖子,脚下的霍格沃茨全景像酒jīng一样溶解在我的眼底,他的呼吸和低笑声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好像加速了酒jīng在我血液里奔涌的速度,电流一般飞速地窜过我灵魂中的每一个角落。
后来的我对这个咒语早已驾轻就熟,不用魔杖飞行对我来说亦是不费chuī灰之力,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想起用到它了。有关那个灰暗冬天的彩色记忆和雨夜里霍格沃茨城堡迷蒙而温暖的光影,就如同一个烙印般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Chapter15莉拉
接下来的圣诞假期几乎可以用悠闲自在来形容。
卡森小姐在平时都不算是一个十分机警的图书管理员,如今到了圣诞假期,留校的学生相当少,她更有了偷懒的机会与理由。我几乎不需要刻意避开她就能长驱直入地走进禁书区,选好要读的书,然后去那个无人打搅的小天地里待上一整天。
有时候里德尔也在,我们会相对无言地阅读各自的书,偶尔会jiāo流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互不gān涉。我觉得这样再好不过了,自从那天他抱着我沿黑湖飞了一圈后,我就感觉我们之间哪里怪怪的,想要描述却又觉得找不出合适的措辞。
当天晚上直到准备洗漱睡觉时,我才注意到珀尔修斯送我的那枚头饰居然已经不在发间。我想不起它是何时不见的,只能猜测大概是飞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
平静是被邓布利多突如其来的一封邀请函打破的,他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喝下午茶。今天天气不错,浓淡适宜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窗洒下来,照在邓布利多闪亮的银器收藏上,折she出七彩的光芒,还有一些在缓慢地冒着蒸汽。当我走进办公室时,邓布利多正在写着什么,见我来了,他顺手将信纸塞进抽屉,向我露出一个微笑。
“下午好,伊芙琳。”“下午好,先生。”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你觉得呢?先生。”邓布利多笑了笑,随手召唤来一只茶壶。“今天天气的确不错,一个相当安全的话题。茶里需要加蜂蜜吗?”
“不用了,谢谢您,先生。”“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孩都是喜欢甜食的。”“喝茶的时候我更愿意还原它的本味。”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那只悬空的茶壶立刻就开始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茶。“在斯莱特林的生活还不错吧?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吗?”
“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我在这里jiāo到了新的朋友,莉拉沙菲克和珀尔修斯格林格拉斯,您肯定知道的。他们人都很好。您说得对,只要真心诚意,就可以jiāo到朋友。”我向邓布利多示意了一下他书桌上放着的书,“先生是在读什么书?”
“一位麻瓜的著作,名字是《追忆似水年华》。”我维持着脸上笑容的弧度,追问道:“这本书jīng彩吗?先生?”“‘’Quandonnepeutpasavoir,laseulechosequ’onpeutfaireestdenepasoublier.当一个人不能拥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我,“你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吗,伊芙琳?”我抬眼望向邓布利多,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这个世界总是在变化,先生。”“二十年前,这片土地上才经历过一场战争。我感觉人们缺少了某种东西,所以才会听了几场华丽的演讲就狂热地走上战场。”
太多人都不懂得,包容这个品质的可贵之处,忘记了很多存在的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你不一定要bī着自己理解,却要选择尊重,更不是一味地想着把所有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物通通抹杀。无法学会理解与过快忘记伤口,使得历史永远都像一个没有出路的闭环。
也许在任何时代,清醒者都是少数,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自己无法描绘的时代,不知道所处的时代将通向何方。就像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学生组织的沃尔普吉斯骑士团,就像当年只是一个被开除的学生的格林德沃,当时很少会有人能意识到这些代表着什么,唯有回顾时,才会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不太了解麻瓜的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德国的纳粹党正在疯狂地屠杀犹太人。“你觉得战火会蔓延到巫师界,到英国这里吗?”我摇了摇头,尽可能地令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真诚,“我不知道,先生,我只希望这样的事永远都不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