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晴朗,似乎觉得被人挤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开始接触到长大后的他时,苏杭觉得他沉稳了很多,但后来她发现,他并没有失去孩子气的快乐。
他穿的是红黑撞色泼墨薄外套,他很这样适合热烈的色彩,让他jīng致的五官多了分艳丽,却没有丝毫女气,而是青chūn洋溢的男孩气息。
有那么一刻,她想她嫉妒他的青chūn,她的青chūn没有凋谢,却没有青chūn无敌。
3年前和3年后,不会有多大的不同,但也有很多不同。
他拿了一只“猪”和一只漂亮的“蝴蝶”,然后把那只“猪”递给她:“喏,你的。”
苏杭佯装不满,但声音还是柔柔的:“为什么给我这个?”
他笑得不怀好意:“因为适合你。”见她要恼了就没再逗她,将那只漂亮的“蝴蝶”放到她手上:“好了,给你给你。”
她却拿过那只猪咬了一口:“我还是比较喜欢接地气的邻家小猪。”
姜习沐笑道:“是不会围在花丛中的小猪吗?”
“嗯哼,那你是四处找蜜的花蝴蝶吗?”
“我这蝴蝶品种独特,只食蔬菜不食蜜。”
古镇的房子老旧,却有历史沉淀的古朴风情在。街与街之间是十字jiāo错的,他们从街中央右转就到了另一条街,这条街有好几处都是算命求签问事的。
“要不我们也去求一签?”她说。
姜习沐不置是否地笑:“你还信这个?”
“凑个热闹嘛。”
苏杭选了一个女人的摊位,因为她额头开阔神情舒展,看起来很有智慧的样子。
“要求什么签?”她很和气。
苏杭看向姜习沐:“求什么签好呢?”
大师洞悉地笑:“二位应该是恋人关系吧,可以求一求感情签。”
“那也好。”苏杭有点不好意思。
曲终花零缘非缘,入骨相思君岂知——他与她的签词。
这词苏杭看着就觉得凄凉,心下一紧,便想到一些不好的事,问大师:“这签怎么解?”
大师笑着摇头:“不是好签。”
“那是坏签?”她再问。
“感情的事,没有完全的好坏。”
苏杭听了这话有些怅然。
姜习沐和大师道了声谢,然后没所谓地推着苏杭的肩离开:“走啦走啦,不然待会逛不完。”
等走了几步他就低声调侃起大师来:“再不走她下一句就要说破些钱财也是可以化解的。”
苏杭被他逗笑了,刚才的心事一扫而空。
她165的身高,头顶刚好及他的颈,并肩行走时,在游客眼里倒也很搭。
正走着,她被旁边摆着的小巧可爱的拨làng鼓吸引了,对身旁的人说:“看一下这个吧。”可能是周围太嘈杂,那厮没听到,反倒加快了步子。远处有唱戏声和喝彩声,传到这里就成了缥缈的热闹,他动了凑热闹的心,就走得越来越快。
“这个好可爱。”苏杭以为他还在旁边,拿着摊子上的拨làng鼓玩弄了一会,说话时见没有人应才发现姜习沐不见了。
手机没电了,她只好在附近走走回回,在攒动的人头中找人,不敢走太远。
就这样找了20多分钟,才听到身后的声音:“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我也找了好久,你都不等我。”她柔声抱怨。
“我错了,我见前面好像在唱戏就想着去看看,走着走着才发现你不见了。”自责之余姜同学还感到有点丢面子,为了玩把女朋友都弄丢了。
苏杭暗自委屈,难道看我还不如看戏?但她思考一番后得出结论:看她确实……不如看看戏。
其实很早她就发现了他贪玩的属性,见到好奇的东西就会兴高采烈地凑上去看。
所以对这件事……她是生不起气的,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拿着手里的拨làng鼓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gān嘛?”
姜习沐从她手里抢过“凶器”:“居然袭击人民群众,没收上缴了。”
看他攥着拨làng鼓的样子苏杭就像笑,他的手有点小,但很白净,指甲修剪得乖巧平整,月牙白之上是淡淡的粉红色,所以光看手就像儿童抓着拨làng鼓一样。拨làng鼓的周身是红色的,中间的图案是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胖孩,看起来童趣喜庆。
她笑道:“这鼓挺适合你的,要不要送给你?你看你都长这么高了手怎么还是这么小?”
姜习沐冷漠地瞟了她一眼:“不行吗?”
他越是摆出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苏杭越开心,正乐着手突然被扣住了。
“下次再瞎跑我就不找你了。”他没好气地说,还凶巴巴地把手收紧呛了她一下。
苏杭觉得很冤,明明瞎跑的人是他,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手被警告地按了一下后也没敢再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