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朋!友!
舒心有一个特点,她不爱和人吵和人争,万一实在会引起争论,能避开就避开。现在就是。
她速度走到食堂,打饭,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坐下开始吃。
哐!
一个菜盘被放在了她对面,一个人跟着坐下。
她不抬头,好像不抬头就不用知道到底谁坐在她对面一样。
他看着她的鸵鸟样,了然她面薄,不能把她bī太紧。
“大队说的早训,你打不打算参加?”他把话题岔开,不动声响,面色如常。
她被成功转移话题,心底思量了一下。
“我能先问一个问题吗?”
“问!”一个问题,一百个他也答阿。
她又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问。
“大队好像很讨厌我,你知道原因吗?”
这下轮到单流镇住了。他没想到她心思这么敏感,更没想到她会开口问这个。
“很想知道?”
她点头。
“吃完了去散个步吧。”食堂不是聊那件事的地方。
食堂往北走几百米有一片芦苇地,月黑风高长草晃,四周一片寂静,倒是个làng漫的地方。
但他把她带来这里,真不是为了劈情操,至少这回真不是。他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给她说个故事,而那个故事里有她要的答案。
很多年前,为了打击一个贩毒团伙,上面特意组建了一个jīng锐队伍。那时大队还是中队,在那队伍里任队长,单流也在队里,不过只是个小兵。因为布局周密,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最后关头,因为有规定,毒枭要留活口,以便日后审问,所以抓捕过程并不简单。可谁也没想到,那个大毒枭唯一的妹妹会在最后一刻以命相抵,换了他哥哥一线生机,让他跑路了。
根据那时候卧底在毒枭身边的线人说,毒枭自己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身边只有他妹妹这一个女性,宠到无法无天,一切以妹妹为先。于是大家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卷土重来,且一定会伺机报复。
后来有一、二年没有毒枭的消息。
直到上次军演,“猎豹”一路过关斩将,却在最后关头,队里唯一一个女兵差点遇害,索性大队反应敏捷,把人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那次军演结束之后没多久,大队升了职,就成了现在的大队。同时,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Seeyousoon,myoldfriend.
“我到现在都记得大队捏着那张纸条的时候浑身青筋bào起的样子。”
“也不一定是他们做的。”谁会挑军演这种时候呢?
“确实。但那也太巧合了。况且如果不是他们,才更可怕。”敌人不仅在暗,还未知。
话题突然变得很沉重。
“呵…这么说来,大队一开始不想要女医生进队还真是为了保护我们,而不是对我们有偏见呢。”她语调轻松,试图缓解气氛。
“当然。”队里谁人不知,大队对自己老婆可是俯首称臣,绝对不是会看轻女性的男人。
“我想听听中队的意思。”她突然转身对着他,目光直she他的眼眸。
“什么?”她目光太过闪亮,让他思维都几乎停滞。
“中队之前问我打不打算参加早训,我想听听中队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他笑。
“早训可以锻炼身体。”
“那是希望我去咯?”
她不依不饶。他点头作答。
“那可不可以我起得来的时候去,实在哪天起不来就不去呢?”
他一直看着她,此刻再次重新审视她。他相信她那娇软的一问是认真的提问,也相信她如果问的是“我可不可以吃了你的心”,自己也会甘愿双手捧上。
在部队,党就是信仰,大家都是无神论者。此刻他却有一丝幻想,她会不会就是《聊斋志异》里走出来的某个艳鬼?
“不早了,回去吧。”
见他一直没答,她突然出声,以为是自己问的不妥,好像是太拿军队当儿戏了。
两人并肩走回去,一路无言,各想各的。
“谢谢中队告诉我这些,明天早训见啦。”
她表明自己态度。
“嗯,早点睡,晚安。”
他带着仍然未收拢的思绪道晚安。进了自己房间,眼前没了姑娘,头一回觉得寂寥。
从前听队里结了婚的兵说想念妻子想的紧,甚至有人因为请假被临时取消没法回去见媳妇而对着电话连连赔不是,他都会觉得,有点不屑。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就像他,自愿参军,这么多年只为自己的理想冲锋陷阵,从来没为儿女情长烦心过。
哪知道,现在竟被一个小姑娘收去了心,才分别就又想见她。
“中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