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若非他反应及时这一刀能贯穿他手掌,黑衣人偏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殿内的这个看上去毫无存在感的女子竟站了出来,这一刀就是她刺来的。
要说朱公公想留活口还留了一手,而这人劲力之大,是奔着取他性命来的!
莫说黑衣人,就连谢昀和朱公公都齐齐愣住了。
电光火石间,黑衣人又要去摘插/入金砖的匕首,哪知雁回比他更眼疾手快,先一步冲上去,凤履一脚踢开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无法只好退而求次去捡画轴,但也被雁回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击中胸口,他被踢得胸口一闷,大抵是感受到了来自雁回的杀意,黑衣人心一横便要向雁回出招。
朱公公赶紧上前,被谢昀一个眼神止住了。
黑衣人已然受了伤,如今已不是雁回的对手,他倒要看看雁回有多深藏不露又有多宝贝这幅画!
雁回没发现殿内的气氛已经变了味,她与黑衣人缠斗。黑衣人负伤,按理雁回本该站上风,只是她一手握着画卷,满心专注着画卷好让画像不受影响,而那黑衣人能来刺杀谢昀,定是武力不差的。
见雁回心有旁骛,微微一思索便知道了她软肋。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与雁回便打成了平手,而就在羽林卫破门那刻,黑衣人夺了匕首整个人往雁回身上砸去,他想挟制雁回以求退路。
“朱颐,苏元!”谢昀这才紧张起来,厉声唤二人姓名:“不必留活口!”
朱公公和苏元领命,于是联手双双打击黑衣人。
但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见挟制不成,gān脆破罐子破摔,一刀刺了过去。
那厢雁回眼瞧着即将到来的刀锋将划破画像,情急之下本能一个转身,堪堪护住怀中的画,而左肩胛没入刀口,鲜血顿时涌出。
意外来的太快,雁回第一反应是瞧画像有没有沾了自己的血,正低头时查看时落入一个怀抱,鼻尖狠狠地撞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谢昀奔赴上前将雁回锁在怀中,他脸色yīn沉得不像话,噼里啪啦落下一声怒斥:“这画有多重要,竟让你连命都不顾!”
雁回淡然一笑,答案尽在无声中。
谢昀一把横抱起雁回,身后是一剑封喉后黑衣人发出的‘嘶嘶’声,从他的眸光中可窥见,大梁天子转身凝着自己,那面容yīn森可怖,宛若九yīn地狱的修罗鬼怪。
“陆安呢!”谢昀手心一阵粘湿,不肖看便知那是雁回身体里的血:“让陆安来!”
雁回被谢昀这两声震得耳膜发麻,她牢牢抱着画,见画未沾污迹,终是放心地笑了。
疼痛顺着肩胛蔓延,雁回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疼,特别是心口。视线也越发不清明,她于朦朦胧胧中凝着谢昀的脸。
耳侧渐渐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她张了张嘴,轻轻吐出一句话,随后再也扛不住痛意,阖眼昏迷了去。
而抱着雁回的谢昀眸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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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匆匆而来,雁回伤的位置实在不便陆安查看伤势。只好喂了雁回止血的药丸,这才又唤了女医来,谢昀便站在龙榻边,yīn沉着脸看女医诊治。
过了许久,女医拭去额前的汗,跪下向谢昀道明雁回伤情。
没伤及要害,只是皇后娘娘心中郁结,这才厥了去且久久未醒。
谢昀望着榻上之人,雁回满脸苍白。
他重重喘了一气,吩咐道:“好好照料着,若出差池,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说罢,谢昀转身离去,朱公公连忙跟上。
回到正殿,谢昀又砸了不少东西,朱公公不敢言,只得在旁静静候着。
忽然,谢昀双目赤红地看着朱公公,朱公公连忙道:“圣上息怒。”
谢昀脸色渐渐变得迷茫:“朱颐,朕怎么觉着……”
朱公公抬首,耐心等待谢昀未说完全的下半句。
谢昀问道:“朕怎么觉着,朕与那副画像相较皇后更爱那副画像?”
朱公公想劝,可细细回想方才的一幕,无语凝噎。
好……好像是这样?
谢昀越发茫然:“你可知她在朕怀里说了什么?”
朱公公摇头道:“奴才不知。”
“皇后所言——”谢昀不解地重复雁回昏厥前的那句话:“我真的真的好想嫁给你。”
朱公公一愣。
谢昀陷入了一团疑窦,他纳罕:“怎的?皇后不是如愿嫁了朕吗?”
朱公公不敢言。
殿内一派诡异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牖外的晚风chuī灭了殿内一盏灯。
光线暗了下去,谢昀便立在这团yīn影模糊处,颤声道:“去,去将那副画像找来,朕要瞧个究竟。”
第19章
大梁天子遇刺一事悄然结束,但阖宫上下各处戒备,今夜当值的羽林卫比平日多出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