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初斜他一眼:“你才变态。”
许霁挑眉,以示不解。
“我只是想看看,有些东西,是不是我看走眼了。”
“想求证?”
“有这个想法。”
阮祺结束酒吧兼职那天,魏溱当着两人的面,把账单划掉。
她抬头挺胸,俏生生的眉眼掺着自信。
林淮初读懂她的眼神:看吧,我阮祺,言出必行。
林淮初看笑了,暗骂一句蠢,随后状似无意地问:“之前我合作过的一个导演,话剧团里缺个打杂的,有没有兴趣?”
阮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偏她还拼命隐藏,殊不知,她那样的年纪,一颦一笑里都藏着情绪。
“我可以吗?”
“就缺个端茶送水,收拾器材的打杂,我看你杯子擦得挺好的,应该做得来吧?”
阮祺这会也不端着了,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我会!”
林淮初不显山不露水,递给她一张名片,“联系方式,说是我介绍的就行。”
阮祺接过名片,欣喜若狂:“谢谢淮哥!”
知道他的身份后,她特地去看了他的戏,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知道大家平日里怎么叫他,两个字就那么说出口,也没觉得不自然。
“嗯,别给我丢脸啊。”算是应了那句哥。
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林淮初没再见过她。
次年六月份,林淮初见到向云合。
他来找他,带着一份邀请函。
那是林淮初第一次和向云合打jiāo道,没来得及寒暄其他,林淮初张口就问:“你多大?”
向云合片刻呆愣,随即神色如常:“比阮祺大两岁。”
“噢。”那就比他小一岁。
可他身上那股超越他的成熟,还有一走近他就感受到的冷硬气场,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比较大,虽然只是两岁。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向云合主动说:“我是军|人。”
林淮初恍然大悟,解释得通了。
那种由严酷与血汗里历练出来的气场,是他在这平凡世间,如何也练就不出来的。
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敬畏,不再是对着阮祺那样长辈架势的随意。
“阮祺他们今天毕业汇报,让我务必把邀请函带到,说感谢你一年前给的机会。”
薄薄的一张纸,设计很简单,连内容都是手写上去的。林淮初接过,应允:“我会去的。”
汇演那天,林淮初让周旦取消了行程,掐着点到学校。
阮祺他们排的话剧是《倾城之恋》,那场打探、算计、步步为营,临了了又深情款款的爱情。
林淮初带着口罩,混迹在人群中,看完了全程。
演出结束后,阮祺跑下台找向云合,林淮初走近时,听到她问:“淮哥没来啊?”
听得出语气里的小失落,林淮初笑开,加快步伐上前去,答一句:“来了。”
小失落立马散去,声音灵动起来:“淮哥,你来啦!”
“嗯,看完了。”
明明那声淮哥,她只喊过一次,却好像,这一年多,500多个日子里,她喊过不止500遍。
林淮初把思忖良久的结果告知她:“我最近接的一部戏,缺个女二,想不想试试?”
一霎间,她的眼中盛了万千星河。
“想。”
多年后,林淮初回想这一幕,多希望她给的答案是不想。
*
经由林淮初,阮祺成功参加那部戏的试镜,试完当场就被导演定下,连夸林淮初眼光好,找了个这么好的苗子给他。
既然出手帮她推了戏,后面的路,林淮初也一并替她计划好了,当然,也得她这个当事人同意。
“签约?”听完林淮初一连串的安排,阮祺只捕捉到这两个字。
“嗯,那部戏你接了,拍完肯定会有人来找你签约,与其让给别人,还不如找我熟悉的接手,毕竟,待宰的猪好歹我也养了不少。”
阮祺直觉他那不是什么好话,但长久结识下来,也知道他就爱揣着一张毒嘴说好话。
明白他的好心,阮祺却没直接答应:“我得和我男朋友商量一下。”
“嗯,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我有事找他帮忙。”
“什么事啊?”
林淮初没答,到了约定日子,阮祺才知道他需要向云合帮的是什么。
不久后他们要拍的那部戏,是部民国剧,出演男主的林淮初,需要一点she击技术。他原想报个班学学,正好碰上阮祺这事,就想着和人聊聊,顺便拜师,毕竟职业军|人,技术肯定要高出许多。
让林淮初惊讶的是,他们还没怎么谈,言辞间,向云合已然是同意阮祺签约一事了。
林淮初好奇地问:“她回去给你chuī枕边风了?”
在他看来,向云合这样的身份,是不会想自己的女人出去抛头露面的,演员这样时常出现在大众视线,一工作起来不分日夜,不计得失的职业,和军|人,着实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