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歹给我买些熟的啊,生的我上哪煮去?”秦砚哭笑不得。
禾瑭讪笑:“下次下次。”
“这么晚了还要走?gān脆住一晚吧?”
“不了,我朋友还在等呢。”
秦砚望过去,周旦正在不远处等着。
“我听小胡说,他是林淮初的助理?”
上次在靶场,秦砚就对这个人有些许印象,这次向云合挨了他一拳,印象更深了。
“嗯。”
“这个林淮初,还真有意思,前脚我还觉得这人不错,有块当军人的料子,后脚他就把教官打了,看来接下来的时间,我得重点关注他。”
禾瑭问:“怎么关注?”
“我带了这么久的兵,还制不住这么一个吗?放心,我有分寸。”
他这个分寸,禾瑭听出了些不寻常,想开口替林淮初求个情,却不知以什么立场去gān涉,只好婉转说一句:“姐夫,人毕竟不是专业的。”
秦砚看出她的纠结,委婉地问:“你和林淮初,很熟?”
“还好。”
看出她不愿多说,秦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现在也算一只脚在那个圈子的人,自己小心些。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到家说一声。”
“嗯,那姐夫我走了。下次等你休假,我请你吃饭。”
“可别再整这样的啊。”他扬起手中的袋子。
禾瑭忍笑,“下次给你请一位叫禾璨的大厨。”
秦砚挑挑眉,“这不错。”
禾瑭怕周旦等太久,匆匆说了几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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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旦的脸色,没有来时那么沉重,但算不上好看。
禾瑭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去微博翻那个视频的评论。
果然,骂声一片。
稍微理智的,用词委婉,但也透露出一点“我喜欢的偶像怎么会这样”的失落;有些不理智的,以殴打军人的噱头,自以为是地对林淮初做起审判;有些几近疯狂的,直接开骂,言语粗鄙。
想来,那些稍微理智的,应该是他的粉丝,但面对这样被人揭露出来的偶像,估计心下也不好受。
又翻了会,那些粗鄙的言语实在叫禾瑭看不下去,她退出微博,关了手机。
周旦见她收起手机,边注意着路况边问:“禾编,你逛完微博了?”
禾瑭低低“嗯”一声。
“是不是都在骂淮哥?”
“你看起来好像不担心?”
周旦笑了,不似平时那种耍乐卖萌的笑,“不是不担心,而是看多了,有些麻木而已。”
“麻木?”禾瑭惊讶于他会用这个词。
“淮哥入这一行八年,我跟在他身边五年,这五年间,骂什么的都有,更何况这个圈子,本来就少不了这些,看得多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真的没感觉吗?”
藏着深处的无力被禾瑭捕捉到,周旦叹气:“有时还是会为淮哥抱不平。”
禾瑭不是很会安慰人,下午对林淮初说的那番话已是极致,但现下,不说些什么,旁边这个年轻人似乎会重新沉湎于那些不好的回忆,因此,她说:“浩然正气,坦dàng于世,没做亏心事,什么都不用怕。”
周旦终于露出一点放松的笑,“是这个理。”
开过一段路,周旦想起什么,又问:“禾编,淮哥有没有和你说,他为什么会打人?”
禾瑭不答反问:“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告诉我?”
“因为觉得你和淮哥有缘。”
“有缘?”她呵笑一声:“大概是孽缘吧。”
周旦送完禾瑭,还要赶回公司和苏栗商量对策,一天来回奔波,他实在是累,最后以林淮初的名义发出微博,他才松了口气,趴在桌上睡去。
第二天,林淮初团队发布的澄清加道歉微博又上了热搜。
禾瑭前后看了两遍,微博内容并没有否认这件事,但也没具体写出事件经过,只针对林淮初的行为作出了道歉和自我反省。这样的声明一看就不是林淮初本人写的,网友自然也不会买账。
更有甚者把两年前他打过陈却和当街对记者出手的事再次翻出来,引起另一波喧闹。
禾瑭在看了好几个这样的贴子后,顿觉疑惑,现在的网友是不用上班不用上课的吗?还是说每天这样捧着手机吃瓜,当键盘侠就能日进斗金、学业有成?
另外,她发觉林淮初真的是招黑体质,出事必上热搜,每次上热搜都是骂声一片,上次也是,而且两次都把两年前发生的一些事牵扯进来。
所以,两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林淮初这三个字一出现,就像千古罪人般骂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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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名网站流传的视频大部分被苏栗出面收回来,只有少数流到一些小网站,她力所不及,但小网站流量小,倒也不必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