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看陈却是不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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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瑭还是有点低烧,吃完药睡了一上午,烧退下去。
中午那会,护士来查房,告诉她没什么事了,下午可以出院。
禾瑭点头,表示知道了。
过了会,周旦来送午饭,禾瑭下意识朝他身后看,没看见林淮初,她有些黯然地垂下脑袋。
周旦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暗自为林淮初高兴,不用三次,两次应该追得上。
“禾编,吃饭了。”
周旦把小桌子摆上,菜放好,一次性筷子抽开递给她,服务周到。
禾瑭看了眼菜品,虽然还是粥,但有两样下胃口的小菜,是她喜欢的,“费心了,谢谢。”
“这心可不是我费的。”他意有所指。
禾瑭夹起一块腌huáng瓜,咬一小口,状似无意地问:“林淮初,他去哪了?在陪阮祺吗?”
“淮哥他睡觉去了,开工以来都没怎么睡好过,刚说困了,眯一会。”
“噢。”禾瑭喝进一大口粥,“记得让他吃饭。”
“放心,有我盯着。”周旦拍了拍胸膛。
禾瑭笑,“让他给你加工资。”
“我也觉得。”
周旦不急着走,禾瑭吃饭也不习惯说话,除了和林淮初那个话痨,两人安静下来。
等禾瑭吃完,他上前收拾,一点不让禾瑭插手,一股热情劲儿惹得禾瑭有些不好意思。
周旦利索地装着一次性餐盒,手上动作不落,眼神却有意无意往禾瑭身上瞟。
禾瑭注意到,等他收拾好,她才问:“周旦,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周旦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他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主,欲张嘴,又想起林淮初jiāo代的,情绪复杂地把话咽回去。
转而问:“禾编,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出院?”
“说了,下午可以走。”
“这样啊,那你要先回陵江还是等阮祺一起回?”
“等阮祺,我可以搭把手照顾。”
周旦啧声:“淮哥上辈子积德了。”
“什么?”
“没什么,最近辛苦了,禾编。”
禾瑭摇头,“就问我这个?”
“啊,是啊,就问这个。禾编你休息吧,下午可以过去阮祺那边。”
他说完,拎着垃圾离开。禾瑭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
直到午睡过后,她起chuáng,病服还没换,周旦莽撞地推门进来,被吵醒的病人不满地瞪他。
周旦来不及解释,拉着禾瑭出去,急切地说:“禾编,你快去追淮哥,他去找陈却了。”
禾瑭蹙眉:“陈却,他去找陈却gān嘛?”
周旦火急火燎的:“禾编,没时间解释那么多,淮哥不让我跟过去,现在只有你能拦住他。陈却在电视台那做一个访谈,记者很多,如果淮哥一个冲动闹出来事,很难收场,你去拦住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在媒体前闹起来。”
他的语气又急又重,禾瑭不清楚其中缘由,却也能感知到事情的严重性。周旦说给她发地址,话一落,她便马不停蹄地跑出去。
等她跑出一段距离,周旦定睛一看,忙追上去,高声喊她,她没听见,他加快速度跑出去。追到医院门口,她已经上车离开了。
周旦连忙招来一辆出租车,坐上去后给她发消息。
禾瑭气喘吁吁地坐在车上,待听到司机的询问和看到周旦的消息,她才意识到自己急到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出来了。
她低头去看,脚上的鞋也没换,医院里的一次性拖鞋。
这一身打扮,有点像从疯人院跑出来的。
她突然笑出来,为刚才的心急火燎,也为前阵,那些庸人自扰。
她把衣襟整理好,催促司机:“师傅,麻烦您快点,我赶时间。”
*
邻市电视台。
林淮初一身火气,但理智尚存,还记得戴上口罩。他找了个之前合作过的工作人员,让他带他进后台。
那人不知道他要gān什么,但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在他提出要见陈却时,也没多问什么,带着他往后台休息室走。
后台还有记者在采访陈却,林淮初看了一眼,毫无顾忌地走上去,不顾后面那人的jiāo代。
他朝前走,边走边脱下外套、手表、口罩,一股脑全扔在地上,拨开围着陈却的记者,使了劲揪住陈却的衣领,将他往外拖,拖到旁边的空地,怒气腾腾地将人甩在地上。
后面即时响起一阵“咔嚓”声。
他转过身,双眸藏着比冬夜还要冷的东西,自左向右,一个一个扫过,最后落在站在中间,那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记者身上。
他开口,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漠然与狠厉:“关上你们的相机,谁他妈敢拍,老子让你们的饭碗jiāo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