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没记者,冬葵笑得毫无形象:“比你当初上完《男人本色》回来还黑。”
林淮初:“柬埔寨的太阳太毒了,每天都是高温。”
冬葵渐渐止住笑,见他额角隐隐有汗,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你最近在那拍戏吗?”
“嗯,拍俩月了。”
“难怪,那你注意防晒,别晒伤了。”
“嗯,我知道。”
两人聊了会彼此的近况,林淮初过去和其他人打招呼,那些人也都纷纷露出你怎么黑了这么多的疑惑,他默默挨了几刀后,若无其事地解释原因。
随后找了个空档问周旦,他真的晒黑那么多吗?
周旦掐着他下巴,仔细端详了会,郑重说:“没吧。”
林淮初一副我也这样觉得的神情。
周旦:“也可能我每天都看到你,没啥感觉。”
林淮初拉下脸来斜他一眼。
两人说笑间,陈却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挨着林淮初,周旦碰他一下,示意他去看。
林淮初转过身去,说笑的神情渐变严肃,拉开些距离,问他有什么事。
周围没人凑过来,陈却也不在意声音大小了:“去年年底我去过一趟墨尔本,私人行程。”
陈却没有忽略掉,提及墨尔本时,林淮初骤然失色的脸。他垂眸,看见他紧握的拳,轻笑一声:“这人多,你不要动气。”
“人多?那就麻烦你跟我去趟人少的地方。”凌厉的眼神扫过他,林淮初提步往外走,喊一声周旦。
化妆间里,周旦走了一圈,回到林淮初身边,摇摇头。
陈却抚着左手袖口,不时抬眸看他,“怎么,怕我装摄像头?”
林淮初让周旦出去守着,化妆间剩他们两人。
“比这更没品的事你都做得出来,我自然得防着点。”
“也是。”陈却垂下手,站直身体,“毕竟你的事业才重新起步,容不得出错。”
林淮初不和他兜弯子,直接进入正题:“墨尔本那些人是你派去的?”
陈却直视他的双眼,收起了人前的温和:“是。”
林淮初双脚脚趾紧紧抓着地面,才控制住自己没把拳头挥上去,“姓陈的,你凭什么?”
“凭我想见她。”
化妆间隔音不好,林淮初隐忍着不吼出声,脖子上的青筋隐隐浮现,“你想见就能见吗?谁把她害到这样的境地?让她有家不能回,一个人在异地漂泊,你说你想见她,你的脸是被狗吃了吗?”
陈却并不生气:“我不管你怎么骂我,总之我一定要见到她。”
林淮初笑得轻蔑:“那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见她一次。”他存在的空间,林淮初觉得空气都变得糟糕,说完最后一句,他直接转身往外走。
“淮初,我已经,三年没见到她了。”
挺拔的身影顿住,片刻,他嘲讽地回:“那是你活该。”
陈却不让他走,接着说:“我知道,你这次回来肯定不止重振旗鼓那么简单,只要你让我见她一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林淮初转过来,一步一步bī近他,“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东西吗?你说对了,我回来的目的不简单,以前我觉得什么有权有势,有身份地位,有话语权有操控权都不重要,我以为只要好好拍戏,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自己,过好生活就行。但陈却,你让我明白,娱乐圈这种地方,不争不抢是活不了多久的,我是没你家族的权势,但我比你gān净,我会让你知道,落入深渊的感觉。”
“不会的。”陈却笃定地说:“陈年旧事一旦再次回到大众眼里,会牵扯到许多人,包括你辛苦护着的那个人,为了她,你不会。”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龌龊吗?”
外面响起敲门声,随后周旦说:“淮哥,快开始了,得走了。”
“来了。”
“淮初,我给过你机会的。”
*
多年前,林淮初也曾从陈却那里听过这句话。
那时他入圈两年,从跑龙套、接各式各样能够露脸的广告、综艺渐渐稳住脚跟,在补完表演课程
和积累一定的表演经验后,他开始敢于去一些著名导演的戏里试镜。
苏栗给他找的第一部戏,是当年圈内一位老戏骨转幕后执导的第一部戏,很多人都趋之若鹜,而其中大多是已有名气的演员。
苏栗替他争取到男三的角色,试镜之前,他将其中一幕戏琢磨了许久,情绪、动作、台词,每一样都在表演老师那过了关。
试镜那天,他完成得出彩,导演夸他是个演戏的好苗子,承诺等演员定下来便去找他签合同。
第一次能够参演这样有分量的戏,对林淮初一个新人来说,已经不是激动能表达的,他那时年轻,喜怒形于色,试镜结束后就找许霁去Feeling庆祝,那时的Feeling也只是一间小小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