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初无所谓:“没事,别理。”
出了活动大厅,娱记一窝蜂涌上来,摄像机和话筒正对着他。他黑着一张脸,锋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任他们怎么提问,都一言不发。
保安见状,忙上来拉开娱记,身体挡在里面,挤开一条路让林淮初离开。
从大厅到停车位,整整花了半小时,一上车,周旦连忙发动车子离开。
开了一半路程,周旦琢磨着林淮初的心情,好一会才试探地开口:“淮哥,阮祺刚来电话了。”
林淮初阖着的双眼立马睁开:“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她打你电话不通,打到我这来了。”
林淮初松口气:“嗯,待会我回过去。”
周旦送他回了朝阳新城,房子前几天已经找钟点工来清洗过,空气里还弥留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顾不上换衣服,他给阮祺打了通电话。
阮祺那边有些吵,似乎在外面,林淮初蹙眉,不安地问:“小祺,你在外面?”
“是啊,淮哥,Candy陪我在外面呢。”
林淮初头有些痛,捏了捏眉心,嘱咐她:“早点回去,别太晚。”
“我知道。”
“刚刚打电话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阮祺沉默一阵,“淮哥,我想回国。”
林淮初心一沉:“为什么?珀斯待得不好吗?”
阮祺笑:“好啊,但再好也比不上故乡,我好久没回陵江了。”
“再……等一阵好不好?”
阮祺默不作声,半晌,有些落寞地回:“好,我听你的。”
林淮初舒口气,装作轻松地哄她:“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回来,你好好养身体。”
“嗯,我会的。”
“那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打不通找周旦许霁,都可以。”
“好,那淮哥你去休息吧,国内现在挺晚了。”
“那下次再和你聊。”
林淮初挂了电话,累极,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却没有睡意。他最近睡眠不好,唯一一个安稳觉,还是回来那晚在禾瑭家沙发上睡的。
他开始想念拍戏的时候,每天累得沾chuáng就睡,一夜无梦到天亮,现在稍微闲下来,却老做梦,梦境光怪陆离,什么都有。
他想,他应该是天生劳碌命,快十年了,没怎么过过安生日子。但也不是,去年年底在乌崇镇的半个月,算清闲了。
清闲到像找了块宝地隐世,喧嚣之事都抛到脑后,每天只剩柴米油盐。有人总说柴米油盐的日子太过平淡,可平淡有什么不好呢?身侧有爱人,眼前有足够裹腹的东西,不争不抢,亦不用考虑得失,淡得像水,可水是最隽永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有这样的选项摆在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但眼下,他需要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他给苏栗发消息,问她前些日子说的剧本有哪些,发过来让他看看。
过了会,苏栗打过来电话,没先和他说剧本,反倒调侃起来:“之前还管我要假,怎么,现在闲不住了?”
林淮初任由她调侃,等她说够了,才说:“忙习惯了,突然歇下来,反倒睡不着了,还是找点事做吧。”
“失眠可大可小,严重的话还是去看一下。”
“不严重,轻微。”
“嗯,你自己把握分寸。”她把挑好的剧本发到他邮箱,操作完后说:“我挑了几个你应该会感兴趣的,看看。”
林淮初开电脑接收,苏栗在那端说:“里面有一个我觉得不错,就是制作团队是新的。”
“哪个?”
“《棋王》。”
林淮初讶异:“《棋王》?”
“是不是觉得耳熟?”
“我知道的那个《棋王》?”
“嗯,《相思诀》的姐妹篇,四月中旬敲定的翻拍,编剧是原著作者月落乌啼,导演是岑彧,岑宁的儿子,刚学成归国,是个新人,但是胆子很大,第一部戏就敢揽下制片和导演,不过请了他爸做顾问。”
林淮初喃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岑彧?呵,岑彧。”
“怎么,你认识?”
林淮初yīn阳怪气的:“不认识。”
“那就怪了,那边有意让你再次出演檀越,而且态度挺坚定的,不过最近的事有没有影响就不知道了。”
林淮初切掉邮件页面,打开微博,浏览最近和自己相关的帖子,末了问苏栗:“我最近,名声很差吗?”
苏栗斟酌着说辞:“照片的事你解释得含糊不清,后来又被人扯出阮祺的事,再有连你当初入圈的原因都挖出来,甚至还把你父母……不太平是正常的。”
“《相思诀》的反响呢?”
“开播的时候还是不错的,瞅一下你微博粉丝就知道了,最近的话,是会有些影响,不过总体评价倒没变,但观众对各个演员的接受度,就因人而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