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还想说话,被苗颐扫过去的目光吓住了,嗫嚅着闭嘴。
球踢到维修人员,经理打电话到联络处,让维修部派人来解释问题。
就在这时,林知律猛地一下捶向墙壁,摔门离去。
“拿着你们的托辞跟消防解释,等着罚款整改吧。”把经理吓得脸色发青之后,苗颐随即跟上去,离开监控室。
林知律握着装有手机的证物袋,从大堂走上电梯。“律哥,等等。”苗颐追了上去,小心翼翼给他jiāo代现在的情况,“我觉得绑架阿水的人有预谋,而且他很聪明,知道找镜头的死角位置行动,可能是之前得罪的帮会人物,要不要去找线人看看,有没有风声?”
林知律伫立电梯,一动不动,神色比外面的黑夜还要yīn沉。
电梯开上十二楼,他们走到消防通道,血迹gān了,只有斑驳的血红颜色。林知律扫视目之所及的位置,开始侦查线索,周遭几乎找不到打斗痕迹,门把嗅到一丝乙|醚的甜味,杨清水应该是被迷昏的,绑架者离开消防通道时把手上残留的化学品蹭到了门把上。
往下的三个阶梯边沿都蹭了灰泥,第四、五级慢慢变少,如果这些灰泥属于杨清水的鞋子,说明他是被托着上半身拖走的,绑架者只有一个人。
帮会寻仇,不会只找一个人行动这么冒险。
正在思考的间隙,楼梯外传来脚步声,曾悦儿跑过来。她推开门,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监控线索吗?”
苗颐摇头,“镜头坏了。”
“啊?”曾悦儿脱口而出,转念现在不是失望的时候,最重要是找到杨清水,连忙告诉他们,“林茵茵冷静下来之后告诉我,她站在门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又高又瘦的人跑过,杨清水才追出去的。”
苗颐听了,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林知律:“那就是说绑架的人,阿水认识?”
林知律瞥向曾悦儿。
曾悦儿一顿,心里清明起来,叫道:“是了,他让我调查过那个记者,外形跟林茵茵看到的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帽子男一次又一次纠缠杨清水,甚至不惜将人迷昏绑走。林知律绷紧脸色,如果不为利益,那么杨清水就更危险了。
帽子男只有一个人,他是怎么把杨清水搬离酒店,不被他人察觉异常?
楼梯门闪过一张脸,随即缩回去。
苗颐眼尖:“站住!”
推门过去,原来是清理客房的大婶,刚才曾悦儿说话大声,楼梯声音回dàng,听起来有些骇人,大婶闻声便过来八卦下情况。没想到是警察,逮住自己问话,叫苦不迭,“警察同志,甭管你们查啥子案,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林知律忽然问:“这个酒店是不是只有住客跟工作人员才能上楼?”
清洁大婶不明所以,点点头。
苗颐福至心灵,“今日的工作人员跟住客名单,我去找来!”
“只要员工名单。”林知律叫住她,“去找客房部的人,今天有哪些人动过清洁车或行李车。”将一个大活人搬离酒店不让人起疑,他应该就地取可以离开酒店的垃圾车或者行李车,杨清水藏在里面,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酒店员工,而不察觉有异。
“收到!”
夜色沉沉,这个晚上格外漫长。
仿佛有机器的轰鸣,隐约在耳边回dàng。
看着打算杀死自己的凌余,杨清水心情很是复杂,为啥就不能来点俗套的重聚,两相拥抱,四目泪汪汪,抢天哭地喊声:我终于找到你了!偏偏走黑化剧情,凌余手边拿着枪,随时准备把自己打成筛子,也难怪,抢了身份,还抢了侦探社,让他相信自己不容易。冒充合伙人不是他本意,还不是命运安排?他冤得很,更不好解释。
“我找过你,一年前,我去过你调查的马戏团,曾平国承认杀人……我不清楚当中发生什么事,可你没有从马戏团出来,也没有其他人得到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凌余:“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找到我的行踪吗?因为我死了。”
杨清水看着他。
“我记得我困在马戏团地下的牢笼,奄奄一息,也许是断气了,我失去知觉。我凭空消失了,从灵魂到躯壳,世界上再没有我的存在,应该是死透了吧。可我还是醒来了,只是一睁眼一闭眼,已经是一年之后,你能想象我的心情吗?”
说着,凌余仿佛觉得滑稽,嘴角讥笑地勾起来,“一醒来,发现世界天翻地覆。还有一个陌生人,声称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面对他,你会怎么做?”
不动声色,调查个究竟。
所以凌余隐瞒身份,伪装成记者,在警局门口问他那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