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候老夫人心中不高兴,看向折乌的眼神却有些胆战心惊,于是便不敢跟折乌说话,只敢立马对刘瑞云表露立场,道:“这事情,你放心,有祖母在呢,必然不会将这贱人收入府里,就是那小畜生,祖母也会打了替你出气。”
折乌就发现刘瑞云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副bào脾气,即便她回京后,她们见面的那几次,她也是横行无忌的模样,与从前没什么两般模样,但是在这位威远候老夫人面前,还是很能忍的住气,话也说的周全,道:“祖母严重了,不过就是一个妾氏和不知道是庶子还是庶女的孩子罢了,没什么可在意的。孙儿媳妇哪里是那般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我家那个,您也知道,也不是没有庶子庶女的,孙儿媳妇可说过半个不字,可少过他们半分吃穿,不过是今日,这事情,办的不对。”
她笑盈盈的,“今儿是祖母您的大寿,却被人这般的算计,祖母,我是心里不舒服。”
这话说的,倒是叫威远候老夫人受用,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
然后看向威远侯夫人的眼神愈发的不善。
折乌就对刘瑞云叹为观止,曾经那般的烈性姑娘,如今倒是也懂得说这般的打机锋话了。
她就跟着出去,看着跪在外面的孕妇,叹了一口气,“这宗家,可都是情种。瑞云啊,我还记得,当初威远候家的二少爷,也是这般的跟他家表妹将肚子弄大了吧?”
威远候夫人脸色一白,但是又顾忌折乌的身份,不敢言语,只能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再看向刘瑞云,刘瑞云就摇了摇头。
众人心里一松,但是下一瞬间就听她道:“只是私奔罢了,后来又将人藏了起来,藏人这事情,倒是两兄弟学到一处去了。”
跟谁学的,学的什么,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惊讶了几分。
折乌就不继续说了。
她再说下去,对刘瑞云的孩子们也不好。这时候孩子小,说这些话点到为止,长大了没什么影响,但是要再严重些,说不得就要成了祸害。
刘天玉便站出来跟着一起说话,她看着下面口口声声说是宗子平外室的女人道:“老夫人,今天我刘家诚心拜寿,倒是被你们宗家欺负到门脸上,这事情,晚辈会回去跟父亲细说,您家要是欺负我家没兄弟,一家子孤苦,那您就错了,我父亲再不济,也是一品大将军。”
刘瑞云自从见了这个外室之后就没说话,也不见她伤心,眼神挺平静的。
旁的人早散去了,这时候,宗子平也终于过来了,顺带来的,还有威远候家的几个男人。折乌没走,她十分自然的跟着一群人又回去。
屋子里面,她也不坐,就站在刘瑞云旁边,跟刘天玉两个人,将刘瑞云给架了起来。宗子平跪在地上,跟着那孕妇一起,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只是他觉得外室是藏的很好,不会被发现,又许是今天这事众目睽睽之下被bào露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怕是被毁了。
五城兵马司督军虽然是皇上亲自任命的,但是谁不知道,新来的韩将军跟折乌关系好。
折乌跟青州韩家是绑在一块的。她都不用跟太子天下说自己的事情,只要跟韩将军说一说,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于是就用了哀愁的目光看向刘瑞云,只要刘瑞云肯帮他说话,这个位置就还保得住。
威远候咳了一声,首先看的也是折乌。若是说刘天玉在这里,他还明白,毕竟是亲妹妹,可是折乌在这里做什么?即便是闺阁间的挚友,也不该掺和别人的家事情。
折乌见他看了自己一眼,便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威远候爷,几日不见,倒是有些忘记您了。这次来给您家老夫人拜寿,还想着晚些时候再见见您的。”
她见他有什么事情?
这前几日是真见过一次。不过那是朝堂之上,她向皇上提出了一些军马之政,作为武将的他下朝之后,也被留在了殿堂里面,他当时是嫉妒却无轻视,折乌早就用军功证明了自己,用不着他们来质疑,何况,太子殿下摆明了是要支持折乌一路走上去的,他敢露出轻视的眼神,站在旁边时不时要扫视群臣的太子殿下就要给他们好果子吃。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喜爱折乌是出了名的疯。要什么给什么。
就如家母亲刚刚跟他说的消息一般:那你东西南北风,难道还能比枕头风更有用吗?
这个世上,枕头风是最有用的。若不是折乌已经跟沈家和定北侯家撇清了gān系,又是这么一个身世,怕是众臣早害怕了。
如今这般,外戚gān政的情况至少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