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气急,恨恨的压着她的脑袋咬了她一口,“乖一些,孤去换件衣裳。”
见他是真气了,折乌这才松开脚,松开手,不过还是想要亲自给殿下换衣裳的。太子殿下有时候觉得,这姑娘做什么都急狠狠的。以前是学弓,后来是学字,只要有时间,就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便要不眠不休,也是要做成这事情的。
如今对他也是一样,得到手了,便想要一口气黏糊到一块,恨不能整天挂在他身上。
但他想归想,等到人又探索性的摸上他腰的时候,太子殿下很是习惯的低头扣住她的脑袋,让姑娘短暂性的失神了一会。
太子殿下就很是满意的牵着迷迷瞪瞪的人回了榻上,盘着腿问她:“定北侯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折乌选择了能说的给殿下听,“她好像想要认回奴婢,还说,奴婢应该是知道自己是她女儿的。殿下,奴婢总觉得她居心不良。”
太子殿下就道:“那你想去定北侯家吗?”
折乌摇头,“不去。”
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道:“那你便不用管她,jiāo给孤便是了。”
折乌便不真的不管了。不过,她却对定北侯夫人的眼神有一丝丝的疑惑。
“她为什么会害怕奴婢呢?”,照理来说,不应该是那般的眼神。
太子殿下却想到了当年,他问:“一丝一毫也想不来了?”
折乌点头。
太子殿下就道:“那便不要想了。”
许是四五岁的年纪不记事,也许是——她本能的忘记了。
不管是什么,被láng叼走了,不论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太子殿下心思散开,准备再让人查查当年的事情,如此操劳,却回过神来,就见折乌正抓着他的手指研究。太子殿下正要说上她几句,就见她兴起,竟然欢欢喜喜的扒拉着他的食指放进嘴里咬了咬。
太子殿下冷吸一口气,压住身上的燥热,气的将人提起来放在腿上就打,狠狠的将她打了几下,打的人委委屈屈睁眼,他这才停手。
折乌被打了,也就老实了。她背着弓不去骚扰太子殿下,规规矩矩的she箭去了。临走前,还哼哼唧唧的嘀咕了一句:“美色误事。”
太子殿下:“……”
他真是太纵容她了。
不过人走了,他也好歹清静一会,太子殿下就在想今日早朝的事情。
沈琩投靠了他,这是意想不到的。他细细回忆自己做的那几个梦,发现其实可以从四皇子的封地在蜀州这点可以看出来,“上辈子”,沈琩定然是没有这般带着沈家帮他。
还有那个刘勇,明显是梦里不认识自己的,可是如今刘弘和带着他上门好几回了,第一回见着他还战战兢兢磕头,如今见了他,会嘿嘿笑几句,也不再那般战颤心惊。
一切都在改变。但是随之改变的,还有其他的事情。
比如说,沈琩投靠了他,十分明显,皇上就给四皇子赐了一门侧妃。侧妃青州于家人,跟韩家在青州鼎足而立。皇上是因为知道他送了折乌去书院,跟韩先生有了关系,以为他是想拉拢青州韩家,所以直接将于家的人闺女赐予给了四皇子?
上辈子定然是没有的,不然四皇子的封地不会在蜀州。
所以,他仔细想想,定然是他改变了一些事情,那随之也改变了一些东西。
等下了朝,齐安那个蠢货就来他面前耀武扬威,还讽刺送了个侍女去接近韩先生,如此费劲心机,却还是不敌皇上转手送他一个侧妃的qiáng。
太子殿下有时候就觉得,皇上之所以敢将四皇子提上来不怕反噬,就是因为他这股蠢。
不过蠢就罢了。太子殿下最恶心齐安的地方还是他的又蠢又毒。他只要想起齐安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眼睛不舒服。
但他已经很久没去皇后娘娘的宫中请安了。皇后娘娘应该是终于忍不住要打听折乌的事情,用母亲的身份困住他,说要给他选一门亲事。
太子殿下自然是要拒绝的,他说话气人,冷冷清清,一句:“母后若是想要儿媳妇不如就再生一个”刺激到了皇后娘娘年岁已大不能生育的痛处,立马就生气起来,一口一个孽障。
——依旧是等他走了之后再骂的。
不过这回她是着实生气,骂的声音高了几许,太子殿下就听见了。
有时候,他会觉得,许是老天见他活的无趣,便送了折乌来做他的太阳。
一缕一缕照she进他的世界里,总算是有了些许味道。
如此诗意——太子殿下回过神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从前哪里有过此种矫情的时候。
但他也就这么点时间矫情,门口噔噔噔的声音传来,他的黏人jīng姑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