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绯月担忧地回头看了看,犹豫道:“好。”
看着两人的离去背影,齐嫣语心知自己完全被无视了,气得柳眉倒竖。
南黎慢悠悠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愚不可及。”
花绯月跟着君照影,不仅美美地用了一顿午膳,还享受了在将军寝房里吃点心的待遇。
酒饱饭足之后,盘腿坐在了君照影的chuáng上,花绯月才想起来询问刚才的事情:“将军,方才……方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君照影抬眸:“她们都是我的手下,前些日子领了个任务,今日才回来。你若是不喜欢她们,便不必来往。元霜今日喝醉了,也不必太介怀。”
“没有。”花绯月摇摇头,“倒是她们……好像不太欢迎我。”
君照影眸中浮现一抹不满:“她们为难你了?”
花绯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对了将军,今日怎么不见许姑娘?我还以为将军每日都和她一同吃午膳。”
却见君照影的眼神很怪异:“你不知道?”
“什么?”花绯月挠头,“说起来,昨夜我倒是做了个关于许姑娘的梦。我梦见她要杀我,而我用一根簪子捅了她。”
君照影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她把这些都当成了一场梦,显然是当时高烧烧糊涂了:“嗯。许清荷犯了错,已被逐出将军府了。”
“这样啊……”花绯月点头。
最后,还是舒弦墨和流萤一起把元霜抬回寝房的。
元霜睡得很死,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醒过来,不出意外,头疼欲裂。
chuáng边放了壶尚是温热的解酒茶,元霜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之后,立即感觉清慡多了。
却没想到身后有个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闯祸了。”
“什么?”元霜回眸,看见是舒弦墨,嘴角勾起了熟悉的痞笑:“你怎么在我房里?莫非是……”
她朝着舒弦墨的方向凑近,眼神似乎格外撩人:“想我了?”
舒弦墨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开,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你调戏了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第十一章终敛
闻言,元霜愣了片刻,随即又不屑地勾起嘴角:“你又诈我。”
这也不怪元霜不信她。
舒弦墨平日嘴里的真真假假,鲜少有人能分清,就连君照影也被她唬住过几回。
有一回倒让元霜记忆犹新。
那日君照影新得了一坛百年老酒,元霜自然眼馋,慕空瑾却亦是起了心思,两人都去求君照影赏给自己。为此,慕空瑾和元霜争执不休,在厅内吵吵嚷嚷。
此时舒弦墨提出了一个法子:
拿两个坛子放在慕空瑾和元霜面前,一坛装水,一坛有酒,二人各择一拿走,不可再闹。
这个方法还算公平,元霜和慕空瑾同意了,各挑了一坛。
美酒自当斟杯慢饮,慕空瑾和元霜不忍消磨美酒的香气,所以都是回房了之后才打开。
元霜开坛一看,失望地发现是水,却也只得认了,只是第二天看慕空瑾愈发不顺眼起来。
而慕空瑾亦是看元霜很不对付,二人险些打起来,互相质问之后,却才发现二人拿到的都是水。
原来是舒弦墨瞒着君照影,把那两坛都换成了水,自己独占了美酒。
元霜和慕空瑾自是气愤难当,找舒弦墨去理论的时候,却被她几句话四两拨千斤般地说动了——
“你们焉知对方拿到的不是酒而是水?怕是谁不想承担对方的怒气,推在我身上吧。”
于是元霜和慕空瑾都信了她的话,为此针锋相对了很长时间。
后来才发现,那坛酒就埋在舒弦墨的院子里。
元霜不明白舒弦墨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若舒弦墨真的要那坛酒,元霜不会不给她,而她却以这种方式拿走了它。
朋友之间还要勾心斗角,令人心寒。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淡了很多。
舒弦墨叹道:“你真不信?”
她知道元霜还在怪她,面对元霜的质疑,却也无意解释。
该懂的人自然会懂。
元霜似笑非笑地扬眉,在舒弦墨推开她之后,又主动凑了回去,和她的脸挨得极近:“骗人好玩吗?”
面对骤然放大的脸庞,舒弦墨失神了一刹那,再次面无表情地推开她,而后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这回是真的。”
可她仍然没有元霜的目光中看到信任。
午膳虽然不欢而散,晚膳却仍旧是大家一块儿吃,是君照影吩咐的。
将军下了命令,众人虽然心中不愿,到底也得服从。
花绯月试探着问了问君照影,齐嫣语是谁?
君照影答,是父亲故友之女。
其实这个说法已经很抬举齐嫣语了。齐嫣语的父亲是君照影父亲昔日在军中的下属,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连得力部下也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