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想太多,被自己绕乱了,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眼前下了一场流星雨,反应得厉害,她半坐起来,负距离达到了最高值。
得亏是傍着顶楼的优势,旁边又没人,不然他俩闹出来的动静直接被人听现场。
阎齐双眼通红,祝初一忍不住缩。他发了狠,双手越收越紧。
像温泉。祝初一想起温泉,那一股股腾着热气的水.流.往身体里冲。
从阎齐失控起,心中默算着时间,接纳他的汹涌,他的狠厉,足足十三秒。
根据自己不多的经验判断,阎齐这种级别的,市面上不多见吧。
两个小时后,祝初一陷在chuáng中央,饿得完全抬不起手。她中午净跟魏雅吵架了,本就没吃饭。
阎齐的卧室很宽敞,面积大得让人有些不适应,落地窗打开了,成人放纵过的味道被风卷走,焕然一新。
双层黑色窗帘轻轻拂动,窗外是居高临下的璀璨夜景,四面而来的穿堂风舒服凉慡,很有餍足的惬意。
祝初一撑着酸软的腿坐起来,抱着自己半靠在chuáng上,到一个新环境,她不自觉的没安全感。
他所有房间全部打通,摆设jīng致,用料高级,整体黑白调,大块的硬直角,冷冰冰的,几乎没有柔软事物,典型的直男风格。唯一的亮色是chuáng尾摇摇欲坠的,祝初一的长裙。
裹着被单滚了两圈,她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出来想起自己没换洗衣服,抓了件阎齐的睡袍。
楼下一阵一阵的饭菜香气,她被诱得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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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圆桌上有两盘孤零零的速冻饺子,乘放在白瓷盘中,周围是几片蔬菜叶子。旁边是两个外卖袋。
祝初一:"……"期望的小火苗簌簌破灭。
也是哦,阎齐这长相要是还会做饭的话,哪里轮得上她在这等着吃外卖。
阎齐从厨房出来,发型软塌,没了白天大背头那种jīng英感,全身就穿了条黑色家居裤,抵不住他身材修长,哪怕端了两碟佐料也像是在T台走秀。
祝初一像跟木头杵在那,朝她招招手,“你吃哪种酱料?看着加的,要不对味,自己去换。”
自己去换。
“哦。”
祝初一喟然,果然男人满足之后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好了。
油碟还凑合,没加辣椒,芝麻油非常香。饺子是鲜虾玉米馅儿的,可能是被折腾得狠了,祝初一吃了一整盘。
阎齐之前约过的女人都装斯文、装小鸟胃淑女,他捏着筷子头看得叹为观止。
他哪里知道,女人的胃口,绝不是在男人面前有顾忌的一碗粥或者一个蛋挞。
阎齐;“在做翻译?”
祝初一:“不像?”
这句台词耳熟。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电视,没有轻音乐,就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说话。
阎齐把纸盒梭过去,“还是葡萄牙语,挺厉害啊”
祝初一抽出纸巾擦嘴,“当然。”
“你呢?gān嘛的?”
“替人打工,解决财务麻烦。”
哦,搞半天原来是个会计啊。也不对,阎齐的气势不像。可能是经理级别吧。祝初一就此盖棺定论,再不深究。
尽地主之谊,阎齐洗碗。
祝初一靠在门框看他,却也是种享受。她永远不会忘,第一眼看到阎齐时,他又làng又痞地搂着女伴,五官jīng致神情玩味,半敞着衬衫坐在VIP沙发上,迷离晕眩的光混着嘈杂的音乐,砸得人眼花缭乱。她第一反映是,这男人未免也太帅。
那样的人,现在有条理地挤洗涤剂,修长的手满是泡沫。
他在洗锅,手臂鼓起一大坨肌肉,不是那种夸张的,线条流畅紧致,视觉效果非常好。
开水冲碗了,泡沫全散在水池,那双手的骨指关节再次分明起来。拿gān毛巾擦碗,朴实居家的动作被他演绎出了性感。会想象如果自己是那只碗。
一切做完,把碗筷全放在沥水架上。流理台上一尘不染。
阎齐榨了杯奶昔,“加了草莓和西红柿,无糖,美白。”
祝初一管理好表情,娇滴滴说了声谢谢。
心里却跳出两条警示。阎齐竟会自己做家务,还挺会做家务。女人堆里滚多少遍才能这么细致。
阎齐和祝初一默契地不谈工作,不聊爱好,屏蔽jīng神层面的会晤,没必要入侵彼此的生活。两具身体只要一个地方深入jiāo流就够了。
除了慡上天的那瞬,出于台词配合,谁都别谈爱。
谁都别有所期待。
这样就很好。
☆、Chapter5
晚上十点,阎齐送祝初一回去。
阎齐送祝初一到单元楼门口,有只黑色的流làng猫从他车头上跳下,叫得声嘶力竭,他不自在偏头咳嗽一声,遮掩那抹惊吓。
竹园在城区的边缘地带,热闹的主gān道拐进去,道路暗窄不说,住民更是鱼龙混杂,老旧的社区环境杂乱,没有物业,平时没人管理。一天来一次的垃圾车刚开走,一片láng藉和糟糕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