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做法,一来是揭露此龌龊实情,另一则是记录下曾经有过的恶和感念曾蒙受此害的女子。”
“只是,大概要以你为主要的角色切入整个故事,不知你可愿意?”
女子面露讶色,指着自己道:“我也可以被写入话本中?”
她捧腹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可乐的事,笑得瘫在了座椅上。
待笑够了,她才直起身子,语气幽幽的:“说起来,在早些年里,我还真觉得自己是可以做话本女角的……”
“那时候我刚被选入乐坊,幸免于留在翠香楼挂牌接客,在每日练功结束,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我总会做一个梦。”
“在那梦里,未来会有一个身份尊贵的男子帮我赎身,带我脱离苦海,还说要带我走……”
她露出一个感慨的神色:“也正是因为这个梦,我在乐坊的日子也有了盼头,才挨下了许多艰难。”
“后来我再做起这个梦时,也就清醒了许多,觉得梦都是虚的……可现在,我又突然发现,那梦似乎是真的……”
“说出来你大概不信,我前夜侍奉的那个贵人,正与我梦中所见的男子模样无异。”
“所以,我才鼓起勇气上前,蓄意勾搭了他。”女子笑着摇摇头,“结果,他真的替我赎了身,也给了我银钱安置宅院,甚至……在待我时也极为温柔……”
“可大概,他不会带我走。”
女子嗤笑一声,“也是荒诞,在那个梦里,我和他会有个女儿,等我死了,会去寻他庇护……”
“不过,这个梦也应实了大半,这剩下的半截也不定会是真的……若是十几年后,有个像我的小丫头跑到京城去说是要找他爹,小姐若见了,也引见一二。”
随着女子的叙说,明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故事的走向……怎么有那么点熟悉呢?
她联想到什么,颤巍巍地打断女子:“若是方便,能否问一问姑娘的姓名?”
女子摇摇头:“无父无母之人,哪来的姓名,若小姐要称呼我,就唤我雨荷吧。”
明姝:!
夏……夏雨荷?
明姝已然惊住,她试探着道:“在那梦里,你的女儿不会叫紫薇吧?”
女子挑眉道:“姑娘是如何猜到的?”
明姝:……啊这。
一次南下,居然遇见了架空人物……这是什么魔幻走向?
按这么说,那三皇子岂不就是未来的皇上?
明姝回忆了起平日里三皇子的表现,突然有点替大庆的未来担心。
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雨荷的手,神情恳切:“雨荷姑娘梦里还有什么,请再多说一点。”
球球了,预知什么的再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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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谢嘉言也找到三皇子,叙说了慈幼堂的事。
听完后,三皇子展露一笑:“这倒是个好机会,我这几日同堪州那些老东西打jiāo道,那些人滑得很,半点空子都不漏出来。”
“借着此桩事,我倒可以乘其不备,将上一军。”
三皇子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眼中锐色一闪而过。
他嗤笑道:“在那些老东西眼里,恐怕还以为,我只是在同那舞姬打得火热呢。”
谢嘉言只是淡淡地道:“你把握好轻重就是。”
“我倒想和你说另一桩事……”三皇子用手轻轻按着太阳xué,“你说,若我总是梦见一个女子,是不是代表我就对她上了心?”
闻言,谢嘉言踌躇了一下,结合自己曾经的经历后,肯定地道:“是的。”
他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沈明姝前,只是常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奇怪女子,可在意识到自己心意后,梦里的女子都是沈明姝的模样。
若不是喜欢,怎么会数次梦见呢?谢嘉言如是想。
三皇子表情有些痛苦:“可不应该啊?我和那女子之前从未见过,只是一起睡过几觉而已……”
谢嘉言看他的表情变得颇为无语,他正色道:“你还未娶妻,还是少惹些风流债。”
“这我知道。”三皇子一摆手,“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再如何说,我们也只是一段露水姻缘,那女子也是个识趣的,应该不会纠缠上来。”
三皇子有点可惜:“说起来,还是她身份卑贱了些,不若,也可以带回去做个妾侍。”
瞧得谢嘉言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似乎又要念叨什么,三皇子赶忙收住话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说点别的……”
“比如,你和沈明姝现在如何了?”三皇子暧昧一笑,“我可是听说了,她昨日没去用晚膳,你还去找她了。”
“怎么。可有互通心意了?”
说到这一话题,谢嘉言有点沮丧:“我是想和她说清楚,可又怕让她觉得我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