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之面上笑意清浅:“我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药效过了,自然就来了。”
况且,江乐之认真地看着明姝清澈的眼眸,心头无比温软。
她怎么能只留明姝一人去面对接下来的流言呢?
“其实,在来之前,我是有些忐忑的。”江乐之声音很轻,“可当我站在门口等你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感受到他们对我或好奇或意外的眼神时,我突然觉得很有趣……”
“既然那些人只是通过流言来认识我,那么他们的意见或看法,我又何必在意呢?”
江乐之脸颊处浮现两只小酒窝:“更重要的是,我们说好了的,要一起在同辽国的比试上大放异彩,我怎么能食言呢!”
而在到达书斋时,两人惊讶地发现,门是关着的。
怎么会?按照以往情况,谢嘉言应该早早就到了才是。
明姝上前轻轻叩了三下门,而她刚放下手,那门便开了。
谢嘉言清俊的面容出现在门后,他在看到明姝二人时,略微顿了顿,很快便让出空处:“进来吧。”
?
虽然两人脑中都浮现了问号,却都还是乖乖地进了书屋。
随后,谢嘉言便再次将门关上了,动作甚至还有些急促。
看着他神情淡定地坐回书桌前,明姝脑中的小问号不由越发的大了起来。
他们所在的这一间书屋处在独立的一侧,采光特别好,因此,在平时的时候,他们是并没有关门习惯的。
谢嘉言这举动……倒像是在躲什么人?
明姝不由回忆起昨日在投壶场地时的不告而别,心中猜测:
莫不是他在昨日百花宴上招惹来了什么桃花?
而后,明姝才知道,自己算是歪打正着猜中了。
可那桃花却不是谢嘉言的,而是她的。
“嘉言?嘉言?嘉言!”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不出声啊!”
语气张扬的男声在屋外响起,随后,便是连续的叩门声。
“我问过太常了,他说我可以和你们待在一块。”
男声带了点委屈:“你要是不放我进来,那我就只能蹲在门外了……”
“嘉言?”
谢嘉言听得眼皮直跳,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qiáng平复下来bào躁的心情。
眼见外面的人叫得愈发欢快,谢嘉言终究还是起身开了门。
过分“活泼”的少年郎穿着一身红衣,果真是一朵潋滟桃花。
他一进书屋,便热情地向明姝和乐之打招呼:“大家好呀。”
谢嘉言看都懒得看他,重新入座后,才沉声道:“与辽国的比试还缺个人,太常便留了他凑数。”
温也:?
“嘿!”温也不满道,“怎么能说是凑数呢?小爷我在颍川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此番若不是看在太常的面子上,小爷才不愿意揽下这差事呢!”
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一原因……
温也悄悄瞥了一眼明姝,将留下来的另一个原因按下不说。
他都十五六岁的人了,终生大事也是该重视起来的!
而谢嘉言心中却是烦躁得不行。
今日他原本是有许多话想要问明姝的,书屋里多出来个江乐之也就罢了,至少她还是个极懂眼色的。
可温也……谢嘉言脸色愈加难看。
那小子的眼睛统共只有两种作用,一样是看书,另一样就是看各种漂亮小姑娘。
但凡温也能多一点眼力见,他母亲也就不用如此发愁了。
于是,在今日江太常找上谢嘉言,将温也领至他面前时,他脑子瞬时就开始嗡嗡嗡。
随后,便果断将温也扔进了另一间书屋里。
可谁想到,那小子还是顺藤摸了过来,还用一种堪说是耍赖的方式bī得他不得不开门。
回忆起明姝和江乐之在听到温也在外面叫唤时若有所思的表情,谢嘉言恨不得当场将这丢人玩意扔回家里去。
永庆侯府家世清贵,家风温淳,却偏偏出了个温也这样张扬肆意的小侯爷
可温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自家表哥的嫌弃,他佯装正经地看了一会书后,便拿着书凑到明姝身边问问题,美曰其名“求教”。
期间,不乏夹带私货。
明姝:“这句话是这样理解的,士者,要先有器量与见识,然后再谈文艺……”
温也:“嗯嗯嗯,明姝妹妹今年几岁了呀?”
明姝:“这一题是要求我们以文韵来写试帖诗,那么这句话中所给出的关键词就必须要包含在内……”
温也:“说的对啊!明姝妹妹除了看书,平日里还喜欢做些什么?”
明姝:“……”
温也:“qwq”
江乐之:……
谢嘉言:!!!
勉qiáng将他所问的那一题讲完后,明姝无奈地放下书本,正色道:“我才疏学浅,讲的不好,温学子若还有问题,不如去问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