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尊者手衔棋子,嘴角带笑:“好了,换个角度想,这也是好事,有你那小徒儿在,至少能制约赵沉临。”
孟元和瞪圆了眼睛:“那可是杀人无数的魔头啊。”
“元和,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明修尊者收起笑意,抬眼看他,“尧月当初说百年后自有一段因果需要了结,让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孟元和一怔:“难道……难道将魔核放在娇娇的身上,是因为赵沉临?他真能帮我们消灭魔核?”
“他只是为了你那小徒弟,魔核的事恐怕没放在心上。而且——”明修尊者语气微沉,“这究竟是尧月卦象中所指的解决之道,还是节外生枝之物,目前也无法断定。”
孟元和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师尊是想监视他?”
明修尊者颔首:“他一天到晚都跟着你那小徒弟,在你们元思峰的待的时间肯定最多,这个监视的任务就jiāo给你了。”
孟元和吞了口唾沫,感受到了人生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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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岚怀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大着嗓门跑进屋:“来了来了,药来了。”
“这几盒呢,是擦外伤的药膏,这盒白玉软膏特别好用,用了不留疤。”闻岚仿佛一个热情的推销员,将伤药一一摆在桌子上,“还有这个药丸,等会儿擦完药吃一颗,补灵气用的。”
“谢谢闻师兄。”沈乔拿了那盒白玉软膏,转身走向chuáng榻,赵沉临坐在chuáng边上,很自觉的拉开了衣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胸膛。
“娇娇。”齐玉成抱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提醒道,“男女授受不亲。”
沈乔刚用木制刮片挖了一勺药膏,闻言动作一顿,她刚想说就涂个药,都没有肢体接触,就听赵沉临嘴欠地说道:“这位师兄未免也太古板了些,比这个更过分的我们都已经——”
“咚。”沈乔踢了赵沉临一下,两只脚一起撞到chuáng脚,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你叫谁师兄?”齐玉成额上冒出青筋。
赵沉临扬了下眉:“本座连请柬都递上了,尊师也收下了。那娇娇的师兄不就是本座的师兄,对吧,这位小师姐?”
宁又晴对上那笑意盎然的目光,不争气地红了脸:“哎哎,是的。”
沈乔:喂!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齐玉成忍无可忍,利剑刷地出了鞘,闻岚连忙拉住,给宁又晴使眼色让人赶紧过来拉:“哎大师兄!我突然腰疼了,走走走,我们去隔壁,你给我上个药啊——”
两人连拉带拖,才把临近bào走的齐玉成拽走,沈乔手疾眼快,立马把门关上。
“放开!”
“哎大师兄你去哪啊?”
“练剑!”
沈乔听着外面的动静,人似乎走远了。她转身,赵沉临就敞着衣襟坐在那,低头看着自己衣摆上又一只新鲜的脚印。
“第二次了,你今天踢我。”他控诉道。
沈乔心虚地瞥开目光,在赵沉临给孟元和递请柬的时候,她就已经踢了他一脚,因为心急,可能下脚重了些,再加上有金刚护体大法,这力度更不好控制了。
“疼吗?要不腿上也帮你擦擦?”沈乔走过去,举着药膏问。
赵沉临没答话,只是抬眼看她。沈乔见他不说话,就挖了点药膏,要帮他上药。她手一伸过去,赵沉临就抓过一拉,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
“你可以踢得再重一点。”赵沉临从后抱住她的腰,将脑袋搁在沈乔的肩膀上。
沈乔举着刮片,不知道把手放哪:“你放我下来,擦药要紧。”
“晚些再上药,让我抱一会先。”赵沉临埋头在她的发间吸了一口,鼻尖来回蹭过她的柔顺的发丝,像只讨主人摸摸的小狗,“你晕了之后,我探不出来你体内的力量是什么,慌得无从下手。”
沈乔默了一会:“我知道你心急,但你今天对我师尊有点过分了啊,他脖子都青了。”
“那我以后注意点。”
沈乔觉得他变得格外听话,于是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开我,我要给你上药了。”
赵沉临稍微松开手臂,往后微仰,拉开两人的距离:“就这样上吧。”
沈乔:“……”
她刚说了赵沉临乖,下一刻就被打脸了,他不给她下来,非要让她坐在他腿上上药,态度极其执拗。
沈乔拗不过,只好拿过小案的膏药,用刮片刮了一点,侧过身,低头凑上去。
这个屋子透光不好,chuáng榻又在最角落,沈乔自己的身体全把光挡住了,但在赵沉临腿上又没有移动的空间,她看不清伤口,只能眯眼凑近,脸都快怼人家胸膛里去了。
冰凉的药膏擦在伤口上,随后是软软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带着温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