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体现在代表公司欺压员工身上。
三十几页的合同,一条又一条细如发丝的义务条款,条条都写到你出了这家公司就根本没了前程。而违约金的数字,更是宛如童话故事里的后妈。
“不签的人,我也有办法bī走他们。如果这种文明的他们不同意,那就只能来些不文明的了。”这,是那位足副总经理的原话。
这种不文明,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从这位副总的大花臂,就完全猜的出来。
刘剑雨说,有些人肯定不愿签啊!然后就下班回去路上就被人撞,而只要一天不签,这种变相的骚扰就不会断。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有人很用力的撞他们,或者是把脏东西看似不小心的“泼”他们身上。
“这些行为真不能算违法,最多是一个扰乱治安,罚的不重。”邢云朵也知道这帮人把这个度控制在哪里。
刘剑雨苦笑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她说,等到她拿着这三十几页的合同,看着上面“乙方不得从甲方处带走任何学员,哪怕学员自愿,违反本条以2万一人计算违约金”条款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凉了。
服务多年的企业,并没有因为她的工作年限就对她另眼有加,他们还是像防着贼一样在防她。
于是,她决断的提了辞职。打算从头开始,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
“这里来的学生里,有魏氏教育曾经的顾客?”那时,邢云朵听完大概后,问她。
“有。”
“你不怕?”邢云朵再问。
刘剑雨摇头:“我为什么要怕?我也是有做律师的朋友的。我并没有签合同,而且,他们都是自愿的。”刘剑雨说完,还拿出了一份《自愿至新蕊绘画室学习协议书》,上面有二十几个学生的签字。
“居然还想到了这个,这个很有用。”邢云朵感叹那个协议书。
但刘剑雨并没有因为邢云朵的肯定脸色变好,相反苦意更重了:“不过,没有用……”
邢云朵立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世界上解决问题的途径从来不是只有法律一种。他们不起诉你,但是来骚扰你对不对?”
刘剑雨点头。
“报警了吗?”邢云朵再问她。
“报了,但只有用这一次。他们不吵也不闹,就站在工作室门口几米远的地方,抽着烟看着你。小朋友们看到这些人,都很怕。然后报警了,警察来了,赶走了他们。过一阵子,换一批人又来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这样站下去,我的工作室还能开多久。”
“那给你协议书的律师朋友呢?你有没有再问过他?”
刘剑雨点头又摇头:“对我说没办法,他只能做到给我免费写一份协议书,其他的他帮不了我。”
邢云朵叹了口气:“刘老师,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这个事情,我和你朋友的回答是一样的。我真的帮不上你。”
果然,她话落。刘剑雨的眼里,已经出现了恳求的神色。
邢云朵只能尽量用大白话和她解释:“每个职业都是有分工的,维护社会治安这个岗位职能并不是律师的。我们在法言法,按照你的描述,那些人的‘骚然’在法律上真的只能算轻微甚至轻微都算不上。就像‘轻伤’这个词,我们都认为很轻,但其实法律上的轻伤你已经没法看了,甚至以后伤好了都没法工作的。所以,我真的帮不了你。”
刘剑雨朝她微微鞠躬,虽然无奈,但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很多次了。
“对了……”
“什么?”刘剑雨以为是事情有转机,连忙追着她问。
邢云朵无奈的笑了下:“不是还有什么法子,相反可能让你更难过。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要开下去,你可能得装一个监控了。至少他们在外面多次骚扰,就算是轻微也可以拘留个十五天了。”
刘剑雨还是苦笑:“他们才不怕。第五经理当时就说了,这帮人都是进去过的,再进去十五天对于他们算什么?”
“等等,你们法务经理叫什么?”唐浅在这个时候突然插话,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姓。
“第五,一个很奇怪的复姓,他叫第五松。”刘剑雨回。
“三十五六岁的男性,大花臂的图案是不是海làng?”唐浅又问。
“对。”
唐浅的脸色随着这句对变得非常难看,这,是遇见熟人了?
“邢小姐?这个人你认识吗?”刘剑雨见她的反应,连忙问。
“对,一个熟人。这个人,确实有些麻烦。”唐浅回她。
一旁,邢云朵已经接下了话:“很抱歉刘女士,这次的事,我真的帮不上你。”她说的甚是歉意。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背影,显得格外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