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妤闻言愣了下,抬眼看外面天色,月亮高高地悬挂在空中,光辉撒在地面上,时间确实不早了。
她刚才看得太入迷,竟是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许舒妤起身告辞,柔声道:“相公也早些休息。”
......
次日,用了早膳,许舒静本打算折腾温续文陪她们姐妹逛街,她斗嘴斗不过温续文,只能用这个方法折腾他。
结果去了许舒妤的房间,发现没人,问了何顺才知道,许舒妤在温续文的房间。
推门走进去,许舒静就看到两人正低头看着什么,神色颇为认真。
她一开始以为温续文的《后宅》更新了,结果走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全是货物名称。
“姐姐,姐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温续文眉头微皱,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纸张,没有注意到许舒静的存在。
许舒妤抬头道:“静儿小声些,相公在忙要事。”
许舒静一看许舒妤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很重要,容不得她胡闹。
她在旁边待了一会儿,可温续文两人话都不说,许舒静没弄懂什么事,倒是她自己先烦了,转身离开,决定过一会儿再来看看。
温续文从始至终没有注意到许舒静,他现在脑子正在极速转动,总感觉有个点已经出现,他快抓住了。
半个时辰后,在温续文和许舒妤的共同努力下,那么多的卷宗信息全都集中在一张纸上。
温续文拿着那张纸看了又看,不知看了多久,猛地一拍桌子,笑道:“哈哈,我知道了。”
许舒静都快睡着了,被温续文惊醒,打个哈欠,问道:“姐夫,你知道什么?”
温续文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小妹,你怎么在这儿?”
许舒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一直都在好不好。”
好吧,这不重要。
“娘子,我知道谁是内应了。”温续文看向许舒妤,兴奋道。
许舒妤面上带着笑容,“相公果然厉害,舒妤佩服。”
温续文谦虚一笑,“多亏娘子提醒我。”
“相公此言何意?”
“昨晚娘子注意到宫家,遍观所有被劫掠过的商队,确实只有宫家损失最小,可有时候损失最小的未必嫌疑就最重。”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同理,我们认为嫌疑最小的未必就是真的。”
昨晚宫家商队的事情,为温续文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或许他之前的方向是错的。
许舒妤目光一凝,低头看了看,道:“相公的意思是王家?”
“不错,我之前就猜测阳山盗匪劫掠的货物或许并非是自行处理,很可能是jiāo给内应处理,这样一来,内应不管被劫掠多少货物,对他们来说,其实都没有任何损失。”
许舒妤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想要进一步证实,需要调查两件事,第一,宫家和王家的关系,看看他们是不是曾经发生过冲突,第二,调查王家这几年的生意,被劫掠了这么多货物,应该元气大伤才对。”
温续文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说完就马上起身,拿着那张纸去找许士政。
许舒静看着温续文离开,一脸懵,什么啊这是,她还什么都没听懂呢,怎么就走了?
扭头看向许舒妤,却见她眼睛亮得发光,“姐姐,有什么好事吗?”
许舒妤摇头,起身离开温续文的房间,含笑道:“没有。”
许舒静撇撇嘴,就知道糊弄她,刚才那样子分明是有事。
......
许士政听了温续文的分析,二话不说,马上派人去打听王家和宫家的事。
半个时辰后,温续文得到了调查结果。
王家和宫家积怨已久,他们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他们祖父那一辈,如此一来,王家完全有理由陷害宫家,故意让宫家成为最特殊的那一个,让官府把目光放在宫家。
第二件事,王家这几年,虽然损失了大量货物,但王家家主经商有道,王家的生意反而蒸蒸日上,据王家家主自己透露是他偶然发现一条途径,可以低价购买货物。
温续文嗤之以鼻,恐怕不是低价,而是免费吧。
看到这些资料,温续文对于王家是内应这件事,已经确定了八成。
只是这些依旧是他的猜测,无法让王家认罪,县衙也不能胡乱抓人。
许士政显然也知道目前抓不了王家,怒声道:“这等郑县的蛀虫,老夫若是不为百姓讨回公道,枉为父母官。”
和盗匪勾结,为自己谋取私利,许士政深恶痛绝,想到这几年郑县百姓人心惶惶,更是怒火中烧。
阳山盗匪完全是被郑县商队养肥的,他们可劲儿地在一只羊上薅羊毛,完美地避开其他县城和府城的商队,对此王家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