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齐续文坐在马车中,扶着胀疼的额头,难受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马车外,李江承带着十几个护卫护在马车周围,何顺和张智坐在车厢外赶车。
李江承目光锐利地看着周围,手放在剑柄上,时刻防备着意外情况发生,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马车缓缓前进,在前一个路口拐弯,走进一个小巷,穿过这个小巷便是安王府所在的街道。
夜幕笼罩着天空,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月亮的光辉撒在地面上,为黑夜赶路的人照亮前进的路。
路走到一半,李江承目光一凝,看向左右两侧的墙壁后面,似乎有点不对劲。
只是还没等到他示警,下一刻,无数的黑衣人从两侧的墙后翻出,拔剑刺向马车。
“快,保护王爷!”
黑衣人冷笑,他们不过十几个人,怎么可能挡住他们。
齐续文听到外面的动静,淡淡道:“智儿,留活口!”
张智听言,便控制铁锤砸在黑衣人的下半身,被他砸中的人基本上都起不来了。
黑衣人显然知道齐续文身边有张智,派了几十人缠住他,另外的人全部攻击马车。
齐续文听着外面的打斗声,靠在车厢上,心想还真来了,不枉他特意给他们制造机会。
黑衣人渐渐靠近马车,就在他们以为即将成功时,小巷前后突然涌现一大批披甲的兵士,看样子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见此,黑衣人首领哪里不知道有诈,连忙高呼,“有埋伏,快撤。”
只可惜路已经被封死,他们根本逃不出去,片刻后,除了被杀死的,所有刺客全部被擒。
“将所有人带回王府。”
几乎齐续文遇刺的同一时间,安王府前院也来了一批刺客,目标自然是柴房中的人。
他们的下场自然和黑衣人一样,被齐续文早就埋伏的人擒下,无一人逃脱。
齐续文回府后,让人连夜审问黑衣人,他则回宁安殿看许舒妤。
“娘子没被吓到吧?”
许舒妤正在等着他,听言摇摇头,“前院离宁安殿远得很,我只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
何况齐续文早就和他说过,许舒妤哪里那么容易被吓到。
齐续文轻笑,“那就好,我们今日抓到不少人,楚王估计要跳脚了。”
“若非楚王心思不正,又怎会落入相公的陷阱。”
许舒妤抿嘴一笑。
一刻后,何顺急忙走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汗,“王爷,那些刺客全死了。”
“什么?”
齐续文猛地站起来。
“我们失策了,他们行刺之前服了毒,就在刚刚全部中毒身亡,无一例外。”
齐续文脸上的笑意消失,沉下脸,“不愧是楚王,够狠!”
许舒妤蹙眉,“这次不成功,楚王必定能反应过来相公在算计他。”
“没事,”齐续文冷哼,“秀玲这枚棋子我本来就打算抛出去。”
虽说他手中没有指证德妃的证据,可有了今晚之事,便不需要证据了。
而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很快就会知道了。
次日,大朝会
丰靖帝因为齐续文在天子脚下被行刺一事大发雷霆,命三司好好调查,务必将幕后之人找到。
待丰靖帝发完脾气,齐续文出列,跪在地上道:“侄儿请皇伯父为侄儿做主。”
见他这样,丰靖帝以为他心里委屈,忙道:“续文放心,朕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齐续文摇头,“皇伯父,侄儿所说并非昨晚遇刺的事情,而是二十多年有人指使奶娘偷走侄儿一事。”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丰靖帝脸色也是一变。
“侄儿自从得知身世后,便一直在调查奶娘的下落,直到几日前终于找到,奶娘供认不讳,当初是德妃唆使她偷走侄儿。”
“而且侄儿才找到奶娘,昨晚便遇到刺杀,侄儿有理由怀疑此事和德妃脱不了gān系,后宫有此毒妇,实乃皇室之不幸,请皇伯父为侄儿做主。”
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皆看向楚王,这是什么惊天大反转,楚王都快被封为太子了,竟然出了此事。
丰靖帝胸口起伏,qiáng行压制住想要吐血的冲动,沉声道:“你先起来,若事情是真的,朕定会给你一个jiāo代。”
“侄儿多谢皇伯父。”
齐续文站起身,看了楚王一眼,回到朝列。
下了朝,楚王就被叫去明政殿。
丰靖帝一脸怒火,“你的好母妃!”
楚王连忙跪下,“父皇息怒,儿臣很痛心母妃竟然做下这种事,可儿臣并不知情啊。”
丰靖帝深深地看着他,“你当真不知?”
楚王疯狂点头,“儿臣真的不知,当年儿臣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请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