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管连忙上前一步,替丰靖帝按摩肩膀,“皇上这几日太忙了,休息几日必定能缓过来......已有许久不曾举行过秋猎,不如趁此机会,皇上出宫走走?”
丰靖帝听言,微微颔首,“还是你有主意,那便定在半月后,另外,明日一早去楚王府传旨,命老二从明日起来明政殿帮朕处理奏折,入朝听政这么长时间,也该为皇父分忧了。”
花总管瞳孔一震,随后立刻掩饰情绪,“是,奴才记下了。”
丰靖帝此举,无异于在释放一个信号——他有意立楚王为太子。
虽然很多朝臣都隐约猜出丰靖帝的心思,可猜测是一回事,猜对了又是另一回事。
朝野上下又要震动了!
次日,与丰靖帝时隔几年再次举行秋猎的消息一起传开的,便是楚王得丰靖帝允许入明政殿协助丰靖帝处理奏折的消息。
因为后者太过令人震惊,前一个消息就被众人忽略了。
让楚王协助处理奏折,丰靖帝此举明显是想手把手教楚王如何处理政务,这就跟jiāo接似的,当初先帝就将丰靖帝待在身边教导数年。
如此明显的信号,不提朝臣的心思,楚王一系却是要乐疯了,谋划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梁府
梁御史笑道:“儿子恭喜父亲。”
以楚王对梁府的亲近,他一登基,绝对不会亏待梁府。
梁阁老面色平静,“何喜之有?”
梁御史笑容满面,“皇上今日之举,显然是有意楚王,待楚王登基,定会加封父亲。”
梁阁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当真这么想?”
梁御史见此,面上的笑微微收敛,“父亲,儿子说错了?”
“愚蠢!糊涂!”
梁阁老冷哼,“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古往今来,但凡势力过大的外戚有几个能善终的?”
梁御史顿时额头冒汗,“是儿子疏忽,可楚王对我们的亲近不似作假。”
“那是因为他目前还需要我们,又或者他还不曾意识到这一点,可不管如何,当今皇上英明神武,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看着吧,在皇上的教导下,楚王对梁府只会越来越疏远。”
“那我们......”
“你可知老夫当初为何执意要将严儿外放出京?”
严儿,便是梁阁老的嫡长孙梁至严,正经的进士出身,如今担任从四品知府。
“父亲是为了梁府长久地富贵下去。”
“不错,他日新帝登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严儿才识和能力皆是不俗,又是楚王的嫡亲表弟,只要老夫主动请辞,严儿未必没有入阁拜相的机会。”
“请辞?父亲?”梁御史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父亲乃是文渊阁大学士,主动请辞未免太可惜了些。”
“没什么可惜的,”梁阁老摆手,“老夫为官数十载,这大学士也当了数年,已经够了,只要能维持家族的荣耀,老夫做些牺牲,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不止老夫,将来你也要奏请调动官职,当个有名无实的闲官。”
梁御史已经明白梁阁老的心思,可让他这个老子给儿子让位,他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梁阁老见他不说话,淡淡道:“怎么,你不愿意?”
梁御史对梁阁老十分敬畏,听到这语气心里就害怕,连忙摇头,“儿子不敢,都听父亲的。”
梁阁老颔首,心里默默叹气,若非儿子立不起来,他又何必去扶持孙子。
不过还好,上天还是眷顾他们梁府,严儿定能让梁府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
安王府
温续文扶着许舒妤在院子里走动,得知秋猎的事,问道:“娘子可要去?”
秋猎,按理说是可以携带家眷的。
许舒妤摇头,“舒妤便不陪相公去了。”
冯洛凌和沈琳琳的婚礼她都没去,又怎么可能去秋猎,那里更混乱。
许舒妤第一次有喜,总是万分小心。
温续文也不勉qiáng,“那好,我会尽快回来陪娘子的。”
他不会she猎,也没办法给许舒妤she些狐狸皮或者貂皮来。
温续文估计到时候,他也就是个看客,看人家怎么she猎,若是可以,他倒是想买些上好的皮毛来送给许舒妤。
许舒妤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难得举行秋猎,相公总要多玩几日,府中有娘和义母在,相公放心便是。”
围场在郊外,从盛京出发也要走一日才能到,如此往返,再加上待在围场的时间,没个五六日温续文根本回不来。
温续文嘴角含笑,“皇伯父今年难得有此兴致,即便我想早回来,怕是也不可能。”
陪许舒妤说了会话,温续文便回到书房。
“王爷,今日那几家商铺来衙门请罪,说愿意赎回他们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