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屁股坐在树荫下,边喝着水边将明大老爷如何在外头养外室bī得郡主和离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街坊们只知道明大老爷是个有出息的,中了状元又做了大官,迎娶了郡主,在内城住着大宅子,哪里知道他居然是个吃软饭的?
果然一个两个听得津津有味。
咀嚼一阵这桃色事件,旁边一位婆子问:“嗬!好大阵仗!这小娘子可尊贵。”
婢子道:“这算什么!还没带门子、厨子、火头、园丁等人呢,我们小娘子是个体恤长辈的,觉得自己虽然金尊玉贵的长大,可回老宅总要顾着明家上下人的体面,是以一切从简,只带了我们些许人。”
她是周嬷嬷特意挑中的伶俐人,就令在外头说些明月姝的好话,一来防着明家日后传出影响月奴声誉的话,二呢自然是宣扬下那位石姨娘的事迹给父老乡亲听听,好叫她以后也无法彻底翻身。
就在这时听得有个尖酸刻薄的女声道:“吆!哪个使你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领板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吃了chūn饼卷大拌菜
huáng瓜丝、大拉皮、油豆皮、胡萝卜丝、蛋丝、肉松、jī胸肉丝
加上酱油、醋(一点点)、豆豉、红油、芝麻、香菜拌的调料
然后再用chūn饼卷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个
快乐
你们今天吃什么啦?
第27章殅娘子
原来是明家三房明殅的夫人,她是明家还未发迹前从屠夫家聘来的妻子,家里衣食不愁,姑娘却没教养好,嫁过来以后更是尖酸刻薄,镇日里不是chuī嘘明家有个做高官的长官,便是chuī嘘自己与郡主是妯娌,惹得状元巷里人人都不喜她,是以就有一位大婶笑着说:“殅娘子,怎的你连隔房的丫鬟都要管?”
殅娘子摇摇手里的团扇,一脸的得意:“如今明家老宅是我管着家,既然住进老宅,那便是郡主自己的依仗,也要听我的吩咐。”说着就指使自己身边的婆子:“还不家法伺候?”
小丫鬟可不吃她那一招,一仰头:“三太太莫要太拿大,我虽然是一介婢子,可也不能随意打骂,我的身契在三娘子手里,要打要骂由着三娘子,便是家法也是大房的家法,为何要听隔了房头的家法?”
她伶牙俐齿,行云流水一顿反驳堵得殅娘子哑口无言,还是殅娘子身边的田婆子经得多,直指着她鼻子骂:“好你个刁奴!口口声声抬出三娘子来压长辈,真要闹到三娘子哪里去,莫非三娘子还为着你一个奴婢得罪长辈不成?”
却只引来小丫鬟一声冷笑:“吃谁的饭听谁的话,便是去了开封府,我也只管这么说!”
田婆子“你你你”半天也想不出说什么,小丫鬟又笑着骂:“倒是你,到底谁才是刁奴?勃腾腾地跳的起劲的不是你么?撺掇主家跟隔房的晚辈闹又是什么居心?赢了被人看笑话,输了白白失了体面,挑唆着主家没脸,我要是殅娘子啊,先要把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没脑子货撵出去方好!”
殅娘子一听脸色就变了,狐疑的打量着自己身边的田婆子。
早说呢,这婆子一个劲儿的撺掇着自己今天一定要在三娘子跟前立个下马威,以后好顺顺接过三娘子带来的田产、妆奁之物:“殅娘子,你想啊,老安人如今不管事,大老爷又没续弦,您就说三娘子年幼代为保管,捏着那钱粮不好么?”
殅娘子还犹犹豫豫:“大伯毕竟是官宦,怎的能任由我拿捏他家娘子?”
田婆子就一个劲儿鼓劲:“又不是让您吞没!到三娘子长大成人您原样还给她便是。肥肉手里过,定留两手油,那油回来洗手煮菜也是好的。”
她们屠夫人家,惯常拿此比喻。殅娘子登时心领神会:“可不是?那庄子的收益能做成时好时坏的账册,退一万步,便是一分钱不少的给她,我也能先去放印子钱。”
她越想越高兴,才有了适才这一出。可没想到,这个小丫鬟油盐不进,反而反将一军。不过嘛,小丫鬟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她今日若是赢了,出这主意的田婆子不但也能跟着得些利,还会因此受她倚重;可若是输了嘛,田婆子也不过挨顿骂,反正出头得罪郡主的是主家又不是田婆子。
这么一想,殅娘子瞧着田婆子的眼神就有些冷淡了,田婆子见主子眼神不对,暗暗叫苦:殅娘子这个人嘛,还真是耳根子软又没脑子,这般明显的挑拨离间都听不出来。她苦笑着提醒殅娘子:“老身自打殅娘子出嫁就到娘子身边,如今又是半截子身子入土的人,下辈子荣rǔ都指望着娘子呢,难道还能有什么二心?”
她一番提醒才让殅娘子脸上神色稍霁:“兀那小丫鬟可恶!倒惹得我跟你主仆相间,赶紧拖回去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