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事先找好了一条叫做长乐街的街道,相关的商户也都谈妥了,现在正在施工中。
刚走到街口,她就听到了秋蝉似在与人争执。
“我管你们掌柜的是谁,这里是属于我们东阳城的,你们无权进行买卖。”
“笑话,我们和这家商户白纸黑字的签好了,你凭什么阻拦?”
“就凭这里属于我们东阳城,我们不想让你们做,你们就不能做!”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头戴纶巾的中年男人,他插着腰,面上趾高气昂,丝毫不将秋蝉放在眼里。
秋蝉丹凤眼里满是怒意:“孙掌柜,大家同在一个渡口做事,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一切都是按照县衙规定所为,你有什么资格在此捣乱?”
那孙掌柜轻哼一声双手环胸睥着秋蝉,眼中不屑。
“那是你们易水城的县衙,跟我东阳城有何gān系?我说不行就不行!”
苏小药听了一会儿,也弄明白了。
梅花渡地处东阳城和易水城jiāo界的地方,表面上是两城共治,可私下里,因为利益不均,两个城的百姓经常发生争执。
原本也就是小打小闹,但是近些年,掌管易水城、东阳城等附近几个城池的府衙搬到了东阳城,知府吴兴大力举荐自己的亲外甥郑鑫为东阳城的县官。
知府和东阳城的县官有裙带关系,而易水城的县官却没有这层关系。
虽然梅花渡百分之八十的地盘都属于易水城,但这么多年来,东阳城的人在渡口十分跋扈,就连郑鑫手下的孙掌柜孙四更是走哪儿都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尤其是梅花渡这边,完全都变成了郑鑫的自留地。
前几任县太爷敢怒不敢言,时不时的给吴兴塞银子,易水城这才没有将梅花渡彻底的弄丢了。
孙四就是郑鑫手下的狗腿子,整条街已经都被苏小药租赁或者收购,可偏偏今日找上门来偏要说,街口的三间商铺属于郑鑫的华兴坊所有,这才引发了眼前的这一场争执。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孙掌柜明摆着的想要在秋蝉这里拿好处,可秋蝉性情倔qiáng,始终不肯屈服。
孙四一挥手:“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拆了!”
说着,三四个凶神恶煞的小流氓跑了出来,伸手就要拆已经搭好的门头。
“住手!”苏小药紧绷着俏脸走了出来。
孙四和众人回头,就见苏小药和江司匀两个走了出来。
少女娇俏,少年清雅,般配又养眼。
孙四看到苏小药那张比红梅还要娇俏上几分的小脸,舔了舔gān裂的唇角。
“呦,这是哪儿来的小娘子,竟长得这般漂亮!”
说着,他竟胆大的想要伸手去摸苏小药的脸,可刚抬手。
苏小药啪的一下将手里的梅枝甩在了他手腕子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江司匀手里闪过一道白光,一朵柔软的梅花破空而去。
只听那孙四哎呀一声,捂着手腕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噗通一下跪倒在苏小药身前。
苏小药四下看了看有些疑惑,她不过就是打了孙四一下,怎么孙四会突然倒了?不过能给他一个下马威她倒是乐见其成。
她玩味的打量着孙四:“啧啧,这还有几个月才能过年,孙掌柜现在就给我行这么大一礼,是不是有些早了?我可没准备红包,你跪我也是白跪了哦”
少女声音清脆如山涧流水,带着三分调侃,很多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孙四在梅花渡一向跋扈,看到他那副憋屈的模样,很多围观的百姓开始捂嘴偷笑。
竟然给一个丫头片子下跪了,孙四老脸一红,恼羞成怒:“混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把我搀起来?”
很快,便有手下将他小心的馋了起来。
可膝盖还是一阵酸软,若非他咬牙坚持,只怕又得倒下去。
苏小药轻笑着调侃道:“孙掌柜膝盖这么软,看来没少跪人吧,听说你掌柜挺大的一买卖,喜欢给人跪,这可不是好习惯,要改!”
话音刚落,就听围观的百姓们哄笑一团。
孙四怒火中烧一把拽住手下的肩头,怒道:“你是木头吗?不知道离我近一些吗?废物!”
那手下好歹也是一七尺男儿,被人这么当众责骂,虽然不忿,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孙四靠着手下,咬牙切齿的盯着苏小药。
“臭丫头你是谁,竟敢管我们华兴坊的事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识相的赶紧给我跪下,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兴许还能饶过你!”
苏小药轻嗤一声,睥了他一眼。
“我说着这位huáng土埋半截的大叔,你是不是今早上还没睡醒?让我给你跪,梦话挺多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