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更是害怕的身子抖如筛糠,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钟鸣急的抓耳挠腮,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小爷说了,只要你们如实说出你们的冤屈,小爷就是捅破天也帮你们洗白冤屈,你们说话啊!”
钟鸣在那帮百姓面前bào走,可每到之处,百姓们都避如蛇蝎似的避开他。
秋蝉恨恨的说道:“这些人怎么回事,钟大人给机会他们都不要!”
苏小药摇摇头小声的说道:“钟大人是好心,但是用错了办法。”
江司匀将剥好的果仁塞进苏小药的手里:“不错,他们被孙四和郑鑫欺压已久,早就生了俱意,若是单单是钟鸣在他们或许可以试试,眼下吴兴来了,相当于给郑鑫加了筹码,若是说了,只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即便是真的治了孙四的罪,郑鑫也不会饶了他们”
“哼,蛇鼠一窝!”苏小药愤愤的将果仁尽数拍进了嘴里,险些被呛到。
江司匀连忙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又抬眸看向钟鸣,淡淡的说道:“不过,这次郑鑫可算是踢倒了铁板上。”
苏小药抬头,狐疑的看着江司匀:“阿匀,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司匀神秘的说道:“你耐心看便是。”
见那些百姓谁也不敢再提刚刚的冤屈,郑鑫面上得意。
“钟大人,现在搞清楚了,就是这群刁民诬陷孙四,你还有何话说?”
钟鸣气结,站在一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吴兴皱眉看着桃花眼里满是怒气的少年:“好了,事情也清楚了,钟大人也莫要阻拦了。”
郑鑫一摆手:“来人,把孙四带下去,他伤的这么重,我看那刁妇怎么耍赖?”
“我看谁敢?”
刷的一下,众人只觉眼前白光一闪。
再回神,就见钟鸣手里一下从衙役腰间抽出来一把长刀,杀气腾腾的指着郑鑫和吴兴,他冷声说道:“早就听说唐宁府上下沆瀣一气,你们二人一唱一和,百姓受了冤屈,说都不能说,你们真好啊,食君俸禄,压榨百姓,你们对得起你们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吗?着实该死!”
不只是郑鑫,就连吴兴的脸上都挂不住了,被一个下级官员指着鼻子骂贪官,但凡要点儿脸皮的受不了。
吴兴脸黑成了锅底,他怒声道:“真是反了天了,公然谩骂上官,钟鸣,谁给你的胆子!”
钟鸣赤红着眼睛:“你这个狗官,自以为当了几天官就当了人上人,谁给我的胆子?当然是易水城的五万百姓!你们láng狈为jian,欺上瞒下,你们上对不起陛下,下对不起百姓,你们有什么脸面问来这里质问我?”说到这,他又指了指身后:“我麻烦你们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唐宁府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的,是五十万唐宁百姓的,你们这么做早晚得遭报应!”
围观的百姓被钟鸣的一席话弄的热血沸腾,纷纷叫好,但是谁也不敢出头。
“好!”苏小药第一个站了起来,她讥诮的盯着吴兴和郑鑫:“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看两位大人,连卖红薯的都不如,分明是那孙掌柜欺压在先,反倒成了无辜之人,真是可笑至极!”
钟鸣少年心性,虽全凭个人喜好做事,但桩桩件件都是为了百姓的生活,是个好官更是个高人。
而她想要开发桃花源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更是想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可以帮到一些人。
世人皆苦,若是善意都没有了,那也算不上是个人了。
钟鸣深深的看了苏小药一眼,又瞪着桃花眼呵斥道:“吴大人,今日就算是有你的命令,这孙四我也抓定了!”
“你……你敢!”吴兴指着钟鸣气的险些说不上话来:“郑鑫,钟鸣以下犯上,诽谤上官,把他给我抓起来!”
郑鑫忙不迭的对着一帮子衙役挥手:“还不赶紧将钟大人请走!”
刷刷刷,几道白光,易水城的衙役们又纷纷亮刀。
虽然钟鸣上任时间不长,但处处为了百姓考虑,待人也和善,在县衙里从不曾苛责,偶尔会有些意气用事,但为官清明,早就收拢了县衙一众衙役的心。
又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长乐街上氛围一片冷凝。
吴兴甩甩衣袖,垂着眸子,慢条斯理的说道:“吴某人乃是唐宁府的知府,更是易水城和东阳的上官,今日我便将钟鸣带走,我看谁敢拦?”
话音刚落,就见方岑轻咳一声,从钟鸣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直直的看向吴兴,脸上挂着淡笑:“吴大人,不如借一步说话?”
吴兴皱眉打量着眼前gān净的少年:“你是?”
方岑贱嗖嗖的哗啦一下打开了折扇,笑眯眯的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易水城师爷方岑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