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张家的日日跟自己炫耀孙子,聂无双气的炸毛。
苏小药大囧,脸颊通红的不敢在抬头看,只能垂着眸子扒饭。
江司匀挫败的扶额:“娘,您别总是跟张姨比,您难道听不出来,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吗?”
“什么故意的,人家都得了两个乖孙了,我毛都没见到,我能不急吗?”聂无双瞪着眼睛,恨不得江司匀和苏小药立刻给她变出一个孙子来。
江司匀瞥了瞥扎在一旁装透明人的少女,淡声笑道:“她还小,不急。”
“你们不急我急啊,见天的在宅子里呆着没劲死了,还不如生个孙孙陪我玩儿。阿匀小药你们两个要加油哦。”
自从江司匀和苏小药成亲之后,她就盼望着早点可以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
江司匀轻咳两声,皱眉看了看聂无双,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苏小药的身上。
两道炙热的目光看了过来,苏小药感觉半个身子都僵了,突然觉得手里的jī腿也不香了。
她飞快起身,擦擦嘴:“我吃好了,你们吃吧。”
说罢,便红着脸拔腿就跑。
看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聂无双长叹一口气,惋惜的说道:“阿匀,小药是个好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住机会呢?”
江司匀苦笑:“娘,我们才成亲多久,您想的未免也太早了。”
解药一日没有找到,他便不敢走出一步。
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聂无双细细的打量着清隽的儿子,见儿子眉宇之间虽有病态,但jīng气神已非冲喜之前所能相比的。她搓着筷子,调侃道:“别以为娘不知道,你是不是害怕被小药拒绝啊?放心,你若是抹不开面子,娘去帮你说。”
江司匀脸颊通红的说道:“娘,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哪有别人来插手的。”
“我早就感觉出来了,这姓钟的小县令喜欢小药,小药这么出色你再不出手,当心被人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提起钟鸣,江司匀眸色一沉,这个家伙最近经常来江家找苏小药,美其名曰和她沟通桃花源方案细节。
若不是每次他都在旁边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药药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性子太温吞,喜欢姑娘就得大大方方的,小姑娘都害羞,你越是温吞,越容易错过,错过了就是一辈子。”聂无双苦口婆心的说道。
江司匀摇摇头看着远处yīn霾的天空,只道:“娘,当初您便与小药的师兄约定以半年为期,我久病缠身,若是万一……”
“呸呸呸,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吃了爹娘这么多年的大米,还没尽孝就想跑,门儿都没有。”
“娘,孩子的事情先不急,等我把病治好了,其他的在说也不迟。”
聂无双怜爱的注视着江司匀,又叹了一口气,自责的说道:“是爹娘没本事,这么多年一直给你找不到好大夫,连累你年纪轻轻就要受这份苦楚,是我们做的不够好。”
虽不是亲生的,从小到大江城和聂无双对江司匀尽心尽力、亲力亲为,就连他生病到现在也不曾放弃过寻找名医。
若说他们做的不够好,那那个亲生的甚至还想杀了自己的女人又算的了什么?
江司匀感激的看着聂无双:“爹和娘做的够好的了,能成为你们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虽不是高门大户,但聂无双和江城却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比之那冷漠的血缘关系,这样的亲情才是他想要的。
聂无双红着眼眶说道:“只要你好好的,爹和娘就放心了。”
江司匀笑的温和,淡声宽慰:“我的事情娘无需太过焦虑,生死有命而已,只是入冬了,娘的心疾怕是又不好了,要多加注意。”
聂无双心中熨帖:“娘知道,上次你托人给我带回来的保心丸我日日吃着呢。”
保心丸药效极佳,有市无价,研发这个丸药的老大夫性情古怪,就连皇族贵胄都不曾放在眼里,若非江司匀几次上门求取,只怕也不得这神药。
聂无双不知道的是,那老大夫好奇江司匀身上的万蛊之王,作为jiāo换,江司匀放了足足三碗血,这才得了那大夫的保证,每年都会给聂无双研制一些保心丸。
虽不是亲生,但聂无双和江司匀母子却胜过亲生。
午后,原本yīn霾的天空渐渐放晴,梅花渡的工程已经开始了几日,苏小药便想前去一看。
还未走到渡口,一股幽幽的梅香就飘进了马车。
苏小药好奇的掀开了窗帘一角,抬眼看去,渡口边上的矮山上梅雨飘洒,落英缤纷。午后的阳光下,纯白、嫣红的花瓣就好似一个个小jīng灵,调皮的在半空中打着转儿,最后又安然的拥抱大地,美好又静谧,这便是渡口边最有名的梅花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