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院子里都不见一个人来,苏小药倒是很淡定,本就是冲喜,难不成还能期待点儿什么其他?再说了,来了这么一帅哥好歹也能给自己解解闷。
更何况,要不是今天是她大婚之日,她真的很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着火上依旧喷香的烤jī,苏小药笑的眉眼弯弯对江司匀的识趣很满意。
江司匀回头,玩味的打量着她,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如果没看错的话,杯子是你从新房里拿出来的?”
“额……”苏小药面上一怔,谎话张口就来:“没错,我怕少奶奶找我有事,这不趁着拿杯子的工夫又看看她有什么需要。”
江司匀挑挑眉,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几抹兴味。
“哦,是吗?”
“当然啦,我们家大少奶奶就好这一口,刚刚那条jī腿我就给她带的。”
江司匀扯扯嘴角,他分明记得那只jī腿已经被咬了两大口吧?
把沾着自己口水的jī腿送给主子,这个谎话编的实在太假了。
他对着院门口的方向轻抬下巴,好奇道:“今天是你们家大少爷成婚的日子,你在这烤jī,不怕被人看到?”
苏小药耸耸肩:“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对了,这位公子,你是大少爷的朋友,那对大少爷一定很了解了?”
江司匀微微颔首:“算是吧。”
自己总比别人了解自己的多。
“那你跟我说说大少爷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好歹这关乎着她什么时候拿到江夫人的那笔酬劳银子,必须不能忘。
江司匀抬起头,看向天边摇摇欲坠的红日,淡声说道:“最多活不过半年。”
苏小药叹了一口气:“真是亏大了!”
江司匀眉头微皱,眼底幽深一片。
“你在为大少奶奶惋惜?”
苏小药摇摇头:“非也非也。”
她晃dàng着手里的一个jī翅,站起身看向天边的夕阳,啃了一口jī腿,这才说道:“我是在惋惜大少爷。”
“怎么讲?”江司匀来了兴致,眼底的yīn霾逐渐散去。
“我听说大少爷还不到十八岁,没吃够,没喝够,没玩儿够,就这样轻飘飘的离开了人世间,岂不是枉在人间走一遭?”
在现代这个年纪还在上高中,美好的未来刚要开启,就这么关上了,且不论这个江司匀品行如何,小小年纪就要这么撒手人寰,终究是一件憾事。
听到这里,江司匀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小药,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来来来,喝酒,为那个可怜的娃gān一杯!”
苏小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司匀打量着豪慡的苏小药:“那按照姑娘的意思,他该如何做?”
苏小药狠狠的咬了一大口jī腿,又倒上一杯酒仰头喝下。
“人生苦短,更应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索性玩儿个痛快!”
之前小红就跟她说过,江司匀忌荤忌酒,在苏小药看来,没了这两样,江司匀的生活也是够寡淡的。
少女琉璃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浑身剩下洋溢着活波灵动,明知道自己的病情最忌讳喝酒,但江司匀还是被她这种愉悦的心情感染了,他将酒杯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慡快!”苏小药赞同的打了个响指,又给江司匀倒上一杯,讨好的说道:“左右无事,不如你给我讲讲易水城呗?”
“不知姑娘想听什么?”
苏小药倒是不拘什么:“随意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反正她对易水城知之甚少,说什么都是有用的。
江司匀点点头,开始耐心的说了起来。
晚风渐柔,中和了少年清冷的嗓音。
少年说的不紧不慢,将易水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七七八八。
苏小药边吃肉边喝酒,时不时的问上几句。
良久之后,她扒拉着jī骨头,惋惜的说道:“哎,这么好的地方却不能好好利用,绝对是bào殄天物啊。”
江司匀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听他讲到易水城的风土人情,苏小药越发觉得自己的梦幻桃花源方案与这里契合度越来越高。
易水城三面环山,一面又有渡头,有山有水,还是三国jiāo界的重地,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浓厚,绝对是发展特色县的好地段。
凡事讲求个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三国因为龙行山这道天险和平已久,这可以称得上是天时,至于地利就是这绝对的好风景,剩下的也就是人和了。
一般来说,人和的第一步就是奠定基础,而基础就是银子。
且不说现在她能不能有自由身,就算是银子也费劲。不知道为何,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少年,苏小药的话也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