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岑无奈:“我的小爷欸,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直觉告诉方岑,江司匀这个家伙看着温和,但是绝非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看往日他和苏小药的默契,他应该早就喜欢苏小药了。
既然有了喜欢的人,试问谁又愿意安然赴死?这个男人不简单,绝对不会这么向命运屈服的。
钟鸣吸吸鼻子:“我又不当第三者,不是有人说他活不了半年了吗?我等得起。”
方岑满头黑线,哗啦一声打开折扇,呼哧呼哧扇几下。
“小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该不会以为你性别男,就要随便来接盘吧?你搞搞清楚,你是有婚约的人,你的妻子可是咱们苍蓝最金贵的六公主!”
方岑恨不得立刻将钟鸣推到梅林江里让他醒醒脑子。
钟鸣反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我与曹青依本来就没有感情,我从来也没喜欢过她,等回都城的时候,我就会上表陛下解除婚约。”
方岑眉心拧在一起:“陛下金口玉言,早已给你赐婚,你该不会觉得陛下会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钟鸣耸耸肩:“反正我是不会和曹青依成亲的,大不了……大不了就让我家老头子出马。”
方岑:“你认真的?”
钟鸣想起这些天每当午夜梦回时,那道悄然入梦的娇俏身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可是……”方岑还想说什么,却被钟鸣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在苏小药没有挂掉之前,我是不会乱来的”
方岑:“……”他怎么会突然生出一种想让江司匀长命百岁的感JIO?
夜晚悄悄降临,这个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窗外偶尔传来虫鸣三两声,便恢复了万籁俱寂的模样。
书房里,暖炉蒸腾幽香袅袅,江司匀依靠在软塌上正在雕刻着人偶。
手上的人偶已经初露端倪,已经有了苏小药几分神韵,但江司匀依旧不满意,细细的雕琢着,纹理之间的瑕疵都不放过。
在小几上已经有一个成型的人偶,活灵活现,清隽秀雅,完全就是江司匀的缩小版。
忽然,空气里传来一阵响动。
江司匀手下一顿,刷的一下,刻刀已然飞了出去。
只听的门口的方向传来啊呀一声,就见林青哭丧着脸跑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撮头发,娃娃脸皱成了苦瓜。
“主子,您下手也忒狠了吧,我要是在躲晚点儿,肩膀上的这颗冬瓜就得被你摘了瓢。”
江司匀抬眸,淡淡的扫了林青两眼。
“刻刀呢?”
林青撇撇嘴这才将别再身后的刻刀扔到了小几上。
“三分啊,足足入木三分,主子您都这样了,手上功力依旧不减啊,这是要嫉妒死个谁啊。”
自从林青认江司匀为主之后,在武功上一直被碾压,即便是最近这几年,江司匀的身子已经虚弱了很多。
就刚刚那一手,快准狠,必得要求对环境的感知好,对力道的把握准,手法也要娴熟,林青自问也习武多年,做不到刚刚那一步。
更何况,现在江司匀还是个病人,若是没有生病,那将是多了惊人的武功。
江司匀将刻刀拿起,又垂眸细细的刻了起来。
林青顺手从小几上将江司匀自己的那个小人偶拿了起来,翻看了两眼,咂咂嘴:“啧啧,这么好的刀工,不能用来杀人可惜了”
数年前,江司匀隐藏身份带着林青和玄风几个走南闯北,也惹下了不少大家族,被一路追杀,压力之下,尤其是江司匀的刀法越来越jīng进。
在他十三岁的年纪,便凭一己之力击杀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云山庄庄主龙云飞,直到现在江湖上还有人一直传闻,杀死龙云飞的是个习武多年的剑术高手,应是出自什么了不得的隐世家族。
若非这些年,江司匀病情越发严重,但凡动用内力都会造成他身体不同程度的损伤,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隐藏实力,始终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一样。
江司匀淡淡的问道:“黑风寨和李云溪的事情怎么样了?”
林青将人偶放下,又从小几边上的果盘里捻了一块枣泥山药糕边吃边说:“黑风寨的那帮子人确定是古滇皇族了,不过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对黑风寨和霄云寨的明争暗斗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江司匀停下动作,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一块玉佩?”
那日在听白书塾里,由于离的远,他也仅仅是听到胡子岚说过有块玉佩可以让蛊虫尽数退散。
听了江司匀提起听白书塾的事情,林青摇摇头:“那些古滇皇族似是对这件事十分谨慎,只有黑风寨寨主罗钦知道,若非我们的人潜伏在罗钦身边,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得到这个秘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