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虽然赵高是个渣男,但是还算有几分尿性,竟然真的一纸状书将苏小药告上了县衙。

  刚在云水居吃过午饭,两个衙役就来家里带人了。

  聂无双担忧极了,苏小药却没当一回事儿,见江司匀起身。她连忙阻止道:“阿匀,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就不要去了。”

  江司匀摇摇头:“夫妻本为一体,又是去县衙大堂,怎么能让你自己去,走吧,我们一起”。

  说着,少年伸出一只大手。

  大手根根修长,骨节分明,金色的光芒穿过指缝在花厅地板上落下点点斑驳,即便还未握上去,苏小药便觉手心一阵滚烫。

  看着聂无双投过来的揶揄眼神,苏小药脸一红,这才拉了上去,红着脸说道:“娘,那我们先去了。”

  “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看着苏二人相处的和谐模样,聂无双越发欣慰。

  第16章

  易水城县衙,苏小药和江司匀赶到的时候,门口围了一圈吃瓜群众。

  大堂之上,一身穿紫色锦袍的小公子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桃花眼红泪痣,男生女相,若非手持惊堂木,坐在县衙最高位置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哪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娇贵公子。

  他便是易水城新来的县令钟鸣。

  来的路上,就听很多大姐小妇人在偷偷议论着钟鸣多么的貌美,甚至比娇花还要漂亮,若非亲眼所见,势必会以为对方在说谎。

  哪有一个男子生的比花儿还漂亮,可偏偏眼前这个钟鸣就是。

  堂下是一大腹便便的富贵老爷和一满身补丁的村民。

  钟鸣单手指着下巴,猛地一拍惊堂木。

  “呔!刘兴聪,三年前huáng老汉家的女儿被你jian污,寻了短见,是也不是!”

  “冤枉啊!”那富贵老爷刘兴聪大喊一声:“青天大老爷明察啊,这分明就是huáng老汉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啊!”

  huáng老汉恨得咬牙切齿,老泪纵横:“大人,小人真的没有说谎,我青阳镇百姓都知此事,我可怜的阿悄原本在刘兴聪家做洒扫丫头,不想去了一月有余,便好好的一个人自杀了啊,大人,我的阿悄就是被刘兴聪bī死的!”

  刘兴聪揉揉酒糟鼻子,呵斥一声:“你满口胡诌,分明是你家那阿悄见财起意,勾引本老爷,老爷我心善,想要收她做第十八房小妾,可那死丫头又反悔了,不但拿了本老爷的五十两纹银,还故意以死相bī,坏我名声!”

  “你!”huáng老汉气的说不上话来:“我家阿悄老实本分,何时会拿你的银子?你血口喷人!”

  刘兴聪拿出一张纸,扔到了huáng老汉的面前:“拿没拿,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阿悄那个小贱人,就是贪心……”

  椅子上,钟鸣早就听的不耐烦了,薅起斩立决的牌子向着刘兴聪砸去。

  “你给我闭嘴吧你,满口喷粪!”

  刘兴聪吓得哆嗦了一下。

  只见钟鸣下首一个手拿折扇的gān净少年,郎朗开口。

  “刘兴聪,是非曲直,钟大人早就查清楚了,三年前你见色起意,jian污了huáng阿悄,还想以五十两纹银息事宁人,不想那huáng阿悄是个烈性子,直接一头撞死在你家大门前,这是刘家上下四十五口的口供,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吧。”

  看着少年丢过来的供词,刘兴聪眼中虽然慌乱,但是依旧死不改口。

  “冤枉啊,定时有人故意害我!”

  钟鸣冷笑一声,扫了那gān净少年一眼:“阿岑,将他贿赂你的两百两银子拿出来!”

  方岑暗骂一声,小气!

  继而将两张银票放到了桌案上,淡漠开口:“前日,这是刘兴聪托人送给我的,意欲行贿,这便是证据,刘兴聪你还有何话好说?”

  钟鸣早就不耐烦了,摆摆手:“说个屁啊他,人证物证聚在,拉下去,秋后问斩!”

  “粗bào!”方岑小声的嘟囔道,不看在到钟鸣瞪起的桃花眼,又幽幽的改口:“不过,我喜欢。”

  钟鸣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道:“下一个。”

  刘兴聪颓然的跪坐在了大堂上。

  huáng老汉泪涕横流,连喊青天大老爷。

  大堂外,那些邻里乡亲也开始连连称赞钟鸣的贤明公正。

  钟鸣打着哈欠:“继续继续。”

  方岑打开了一张状纸,看向围观的群众:“下一个,秀才赵高状告江家qiáng抢民女,苦主和证人都到了吗?”

  “到了。”赵高高呼,狠狠的剜了苏小药一眼。

  苏小药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怼了回去。

  赵高又是一阵气闷,他昂首挺胸的走到大堂之上,因为要上堂,还特意换了一件八成新的长袍,这么一打扮,还真少了几分猥琐,多了几分读书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