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说道:“老爷,上次咱们易儿不是说了,要好好跟您学做生意,已经去了柜上。”
听到这里,江寻这才将怒火压下去。
想起这段时间,为了凑钱,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柳眉越想越生气。
她掐着手小声的嘟囔道:“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想的,一个捡来的野孩子还这么如珠如宝的疼着,要多少钱都是一个短命鬼!”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呵斥声:“住嘴!”
柳眉一看来人,瞬间怂了。她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大、大哥。”
与此同时,江司匀、苏小药和聂无双也在往二门走着。
突然,管家福叔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好了!”
看着已经年逾花甲的福叔一路小跑,为了避免老人家摔倒,江司匀出手扶了一把。
“福叔,出什么事了?”
顾不上对江司匀道谢,福叔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门口来了一个书生,在外面叫嚷着偏要说大少奶奶qiáng抢民女!”
第14章
苏小药笑容僵在脸上,她冷哼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我倒要看看谁敢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说着,她气呼呼的向着大门口走去。
还未走到大门,就听门口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叫嚣。
“江家家大业大,qiáng抢我妻子,可怜我与秋蝉成亲不过五载,夫妻恩爱,就被人活生生拆散,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话的是一个面huáng肌瘦的年轻男人,灰袍书生打扮。面上义愤填膺,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jīng光乍现。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在他唱作俱佳的表演中,很多人都开始议论起苏小药和江家来。
“好像最近听人说江家大少奶奶买下一个妇人,就唤做秋蝉。”
“是啊,好多人还议论,说江家大少奶奶豪气,为了一个徐娘半老花了二百两银子。”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疑问。
“可是我怎么听说,那个女人是被眼前的这位公子卖给了翠喜楼?”
“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高吸吸鼻子,故作哀伤。
“那天不过是我与秋蝉的玩笑话,想当初可是我把她从青楼里接出来的,我们夫妻恩爱,我又怎么会狠心的将她再卖进去?”
反正那日,他卖秋蝉的时候,除了翠喜楼再无他人知道,且卖身契还未jiāo换。
就江家这样的人家,不可能会为了秋蝉在去招惹上翠喜楼那样的地方,毕竟那个高门大户的少奶奶会愿意和青楼那种腌臜地扯上关系。
“你们看这位公子哭的多伤心,我看啊,八成这江家就是仗着家大业大,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
“可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凡是个人,谁会将自己的正妻卖了?那日我见那秋蝉,面容枯槁,里面必有隐情。”
世人皆有同情弱者之心,有时候甚至会忘了事情本来的面目。
苏小药将众人的话都听进耳朵里,她双手环胸,挑眉打量着江家门前依旧在卖力表演的男人。
这几天,秋蝉也曾把自己的身世告知苏小药。
秋蝉原本是易水城里一家青楼里卖艺不卖身的艺jì,五年前因为机缘巧合,遇上了赵高,耐不住那赵高的花言巧语,她从青楼里赎了身,嫁与赵高。
可人心易变,原本赵高的母亲赵夫人就对秋蝉颇有微词,二人结婚不到半年,赵高又娶了附近一财主家的女儿huáng娇娇为平妻。
无奈秋蝉肚子不争气,一直未有所出,赵高对秋蝉更加冷落,甚至在两年前外出的时候,还想将其丢在外地。
秋蝉徒步走回了易水城,勉qiáng维持着二人的夫妻关系。
huáng娇娇蛮横一直看秋蝉不顺眼,总是时不时在赵高面前上眼药,一周前,赵高在通天坊赌钱,输了不少,这才把注意打到了秋蝉的身上。
秋蝉死死的盯着门口的赵高,眼中噙泪,又想给苏小药跪下,不想却被她一把拦住了。
苏小药紧绷着小脸:“秋蝉,我说过了,以后不必跪我,外面的男人本性恶劣,不过是你遇人不淑,你又何必如此自责愧疚。”
秋蝉苍白着脸,颤抖着嘴唇:“我知道主子宅心仁厚,但是赵高这个畜生不该在外面坏您的名声。”
原本,以为来到江家就可以脱离苦海,想不到那个畜生还是跟了来。
如果现在手里有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赵高这个混蛋。
苏小药拍拍秋蝉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的名声不是人想毁就能毁的。”
秋蝉死死的盯着门外的男人,心中早无爱意,恨意弥漫。
就在这时,二门上的江城也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