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还是让小六等等吧。”
江司匀满脸疑惑:“?”
苏小药抓抓光洁的额头,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万一这把输了岂不是还得再去……”
江司匀:“……”
很快,又开始了第二场赌局。
苏小药依旧漫不经心的摇着骰盅,毫不意外,她又输了。
好在这一把输的只有五千两。
苏小药回头看向江司匀,抓抓额头。
“阿匀,我又输了呢。”
周遭人的议论声好像丝毫不影响江司匀的心情,他看着苏小药的眸子依旧温和如初。
“无妨,再试试。”
苏小药又点点头,瞬间像是打了jī血似的,转头又看向刘一手。
“刘先生,可还愿意赌一局?”
一把下来五千两银子,完全就是往自己手上主动送钱,刘一手又怎么会拒绝。
“既然大少奶有兴致,刘某又岂会不从?”
伴随着哗啦啦的骰子声,第三局又开始了。
毫不意外,又输了。
三局下来,苏小药输出去一栋酒楼,外加一万两银子。
这大手笔莫说整个易水城,估计也就只有都城的那些大赌坊会出现了。
接连输了大把的银子,苏小药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变得焦躁了起来,她一巴掌拍在了赌桌上,红着眼睛,似乎不敢置信。
她恨恨的说道:“我就不信我一直输!”
“按照大少奶奶的意思,还要赌?”
刘一手面淡笑着,但言语中却在故意拱火。
这样的赌徒他见得太多了,输了就想回本,哪怕一直输也想试试。
“赌必须得赌!”苏小药瞪着眼睛,活脱脱一副老赌徒的模样。
刘一手心中大定,这种表情他太熟悉了,但凡哪个输红了眼的人不想赢一回?
苏小药叉腰怒气冲冲:“刘先生,最后一把,一局定胜负,赌注一万两银子,若是我赢了,你便将之前江家的所有东西都还给我,若是我输了,一万两银子都是你的,江家的那些东西就当是我白送你了。”
“这江家大少奶奶莫不是疯了吧?”
“怎么可能赢,输了这么多了!”
“我家隔壁的二狗子爹就是这样,输了就想翻盘,还玩儿大的,最后落得个倾家dàng产。”
旁人的议论,苏小药像是听不进去分毫,她红着眼看向江司匀。
“阿匀,再借我一万两,我连本带利的给你赢回来!”
不等江司匀说话,江寻几个急了。
“司匀啊,你可不能由着她胡闹啊!”
江寻气的太阳xué突突的,虽然是输的江司匀的钱,可那也是江家的钱啊。万一江司匀有个好歹,那还不都是自己的钱,一想到这个他就肉疼得不行。
柳眉也顾不得哭了:“大少爷啊,您有钱的话给您易儿还一下赌债啊,江家的银子可不是这么花的。”
江司匀喉咙里轻嗤一声,淡漠的撩起眼皮,目光如炬。
“这是我的银子,什么时候变成了江家的了?看二婶的模样,比我还要焦急,莫不是已经将我的东西视作你的私人物品了。”
柳眉赶忙否认:“没、没有的事儿。”
江司匀垂眸摩挲着粗粝的茶盏,淡漠的说道:“我这个人做事一向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更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东西,二婶可要记清楚这两句。”
一番话,瞬间围观的人们眼色都变了起来。
江家在易水城也算是大户,江家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有所耳闻,好多人都在小道流传着江寻假公济私,时不时的从江城夫妇的生意中捞油水。
“不会说话就给我滚一边儿去!”江寻一把将柳眉推开,赶忙说道:“司匀,你别听你二婶乱讲,你的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是你的。”
“哦,是吗?”江司匀抬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江寻。
江寻一怔。
“小六,一会儿记得再给大少奶奶支一万两。”
苏小药怔怔的看向椅子上的清隽少年,这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江司匀温声说道:“药药,去赌吧,输多少我兜着。”
苏小药轻咬嘴唇,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温和的眸子,默声点头。
骰子在骰盅里哗啦啦作响,一局万两银子的赌注,可不是寻常就有机会看到的。
苏小药摇的很慢,紧绷着小脸儿,神色越发紧张。
反观,对面的刘一手老神在在,手上哗啦啦两下,便已将骰盅按在了桌面上。
苏小药晃动了足足有三分钟,这才视死如归的将骰盅按住了。
“江大少奶奶,赢了你那么多银子,我也着实不好意思了,不如您先开?”
苏小药把脑袋摇的像个拨làng鼓似的:“算了算了,我还想等刘先生开完时来运转呢,你等我闷会儿。”